马向福听得大喜：“儿子，你……”</p>

说到一半，就看到电话已经挂机。</p>

他脸上的喜色褪去，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转头看到叶长青看着，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这孩子，想我了，急着回来。</p>

电话说一半就挂了。”</p>

想了？</p>

叶长青听得惊讶，这老头难道看不出来，他儿子是想这一百万了吗？</p>

原本说得不回来，听到钱，比狗闻到屎都兴奋</p>

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说要回来。</p>

甚至更顾不上跟他老爸说一句话，就急着去买飞机票了。</p>

叶长青觉得老头一个人，难得儿子回来，他也不想揭穿，笑着道：“嗯，你儿子回来了，这是好事。</p>

恭喜你，能见到儿子了。”</p>

马向福一拍巴掌，像是叶长青猜对了答案一样，一惊一乍地喊道：“你说对了，这是好事。</p>

五年没回来了。</p>

终于回来了，这是好事，你先坐着，我去打扫卫生。”</p>

说完不理会叶长青，拿起扫把开始扫地。</p>

叶长青有些意外，这哪是儿子回来了，领导检查工作都没有这么积极。</p>

大晚上的开始打扫卫生。</p>

这比迎接领导来检查工作都隆重。</p>

钱程用手碰了一下叶长青的胳膊，小声道：“这老头是不是这不够用？”</p>

说话的时候，手指头指了指脑袋。</p>

叶长青瞪了钱程一眼：“别胡说八道，你还记得在门口，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什么吗？</p>

他说他儿子已经到了村口，用他儿子威慑咱们。</p>

老头精得跟猴一样。”</p>

钱程更加纳闷：“那他为什么看不出来，他儿子是为了钱才回来？”</p>

叶长青突然想起自己从牢里出来，回家的一幕。</p>

村子上看到他的人，都躲着走。</p>

他走后，背后许多人指指点点。</p>

但回到家后，爸妈却激动得热泪盈眶。</p>

他们难道是不知道自己劳改犯身份吗？</p>

他们肯定知道，但在他们眼里，就算自己是被人鄙夷的劳改犯，也是他们的儿子。</p>

马向福是知道儿子为了钱回来的，但他不在乎。</p>

他在乎的是能看到儿子。</p>

见钱程眼睛看着自己，似乎等着答案，他笑着道：“等你当爸爸了就知道了。”</p>

钱程撇撇嘴：“我这一辈子，结不结婚，都要另说。</p>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p>

叶长青道：“就是想见儿子了，儿子是奔着钱来的，他不在乎。”</p>

钱程微微摇头：“脑子有病吧，养这种儿子，打死算了，还这么热情的欢迎。</p>

我更不能结婚了。”</p>

两个人正说话，马向福拿着扫把走了回来，爸爸扫把往茶几上一放，掏出电话长摁数字二。</p>

很快电话接通了，马向福笑着道：“老二啊，你干什么呢？”</p>

手机的外音传来嘈杂的声音，很重的鼓点和强劲的音乐声。</p>

还有一个男人像是呐喊一样的回答，进入很用力，但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仍然不是那么清晰：“我……喝酒……你有什么事，赶紧说。”</p>

马向福笑着道：“要不你先喝酒，喝完酒再说？”</p>

嘈杂的音乐声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马老板，今天不开房了，去我家……”</p>

最后就被打断了：“别说话，我打电话，爸，你有事赶紧说。</p>

要不就明天早上打电话。</p>

再不说我挂了。”</p>

老马皱起眉头，想说两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笑着道：“咱家的福麦是高产品种，我觉得只要种的土地多，还是能挣钱的。</p>

你愿意回来种植福麦吗？”</p>

电话里传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