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程斐然离开,宁惜拉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p>
办好入住手续之后,来到客房。</p>
点好一份餐点,她简单收拾好行李。</p>
侍者将餐点送进房间,宁惜没有什么胃口,还是强硬着自己吃下去,一直到实在咽不下去才停下来。</p>
马上就要比赛,她需要调整最佳状态,现在应该倒时差休息。</p>
可是,洗漱之后躺到床上,她却并没有多少睡意。</p>
抓过床头的药瓶,她摸出两颗药塞到嘴里,用冷水冲下去,关掉台灯闭上眼睛。</p>
刚刚躺好没多久,胃里突然一阵翻滚。</p>
宁惜忙着从床上爬起来,小跑着冲进洗手间,刚刚吃下去的药和食物,全部吐得干干净净。</p>
捧着冷水洗一把,宁惜扯一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水渍。</p>
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再次想到江律。</p>
眼前如走马灯似的,浮现出两个人结婚之后的点点滴滴。</p>
闭了闭眼睛,她重新回到房间,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p>
手指轻击键盘,敲下一行字——</p>
“离婚协议”。</p>
敲敲打打,修修改改……</p>
一直到深夜,她终于将协议书完成。</p>
抬起左手,将笔记本电脑合拢,视线触到手指上那一枚蓝色钻戒,宁惜抬起手指,抚了抚戒身。</p>
她缓缓将戒指摘下来,认真擦拭干净,取出行李箱里备用的首饰盒,将戒指放进去收好。</p>
重新躺到床上,她在枕上翻了几次身,还是睡不着。</p>
手指下意识地伸过去,摸了摸光秃秃的手指。</p>
开始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她还一直有点不适应。</p>
后来就渐渐习惯它的存在,现在突然摘掉,反倒觉得有点不舒服。</p>
明明摘掉的只是一枚戒指,心却仿佛也被摘掉一块似的,拉拉扯扯地疼。</p>
那天晚上,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宁惜自己也不知道。</p>
等她迷迷糊糊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p>
生怕错过比赛报到的时间,宁惜饭也没顾得吃。</p>
急匆匆地拦一辆出租车,来到大赛组委会所在地,终于赶在截止时间之前报到完毕。</p>
背着包从组委会大楼出来,她看看左右,注意到街对面有一家糖果店,宁惜快步走过去想要穿过马路。</p>
眼前,突然一阵晕眩。</p>
宁惜忙着停下脚步,扶住路边的一根灯柱。</p>
身后,脚步急响。</p>
一只手臂伸过来,递过一块剥开的巧克力糖。</p>
“快……先吃块糖!”</p>
听到江律的声音,宁惜错愕地抬起脸。</p>
“愣着干什么?”江律将糖送到她嘴边,“快吃啊!”</p>
身体要紧,宁惜顾不得其他,张嘴接过他手中的糖。</p>
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扶到路边的长椅上,江律蹲在她面前,一脸关切。</p>
“怎么样,好点没有?”</p>
宁惜用舌尖将糖顶到腮侧。</p>
“我没事,谢谢。”</p>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江律两手扶住她的膝盖,“是我没有注意分寸,不应该和傅锦希走得太近,才会让你误会。我向你道歉,老婆,对不起。”</p>
宁惜抿了抿唇,抬起脸对上他的眼睛,</p>
“江律,我们离婚吧!”</p>
昨天晚上,她已经深思熟虑过。</p>
长痛不如短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