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水汽氤氲。</p>

宁惜弯着身，坐在浴缸里。</p>

江律顾不得其他，大步冲进来，在她身边蹲下身。</p>

“惜惜，你怎么在这儿？”</p>

“我只是想要洗个澡，可是……”宁惜用力搓着肩膀，“怎么也洗不掉。”</p>

她的肩膀上，有一处明显的淤青。</p>

那是楚瑾言按着她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p>

因为搓得太过用力，皮肤都已经搓得通红。</p>

江律抓住她还在搓洗的手，帮她拂开乱发。</p>

“不用洗了，惜惜很干净的。”</p>

扯过浴巾，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p>

江律将她放到洗手台上，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他抬手捧起她的小脸。</p>

“看，我们惜惜又香又干净！”</p>

“真的吗？”</p>

“当然。”</p>

“可是……”宁惜垂着脸，用指甲抓着颈上被楚瑾言吻过的地方，“我还是觉得没洗干净……”</p>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楚瑾言。</p>

想到他吻在她身上的感觉，想到他的手抓在她身上的感觉……</p>

她就一阵阵地反胃。</p>

尽管她因为拉琴，她没有留长指甲，皮肤上依旧留下一片红色的抓痕。</p>

“惜惜！”江律心疼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抱回床上，拉过被子裹住她，“相信我，你真的很干净，真的！”</p>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p>

雨点被风裹胁着，噼哩啪啦地打在落地窗前，宁惜惊得一缩身。</p>

上中学的那一次，也是这样的雨夜。</p>

江律看在眼里，浓眉皱紧。</p>

“惜惜！”他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如果我现在亲你，你会反感吗？”</p>

宁惜抬起脸，注视着他片刻，摇头。</p>

江律低下头，温柔地吻吻她的脸。</p>

“这样呢，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p>

宁惜摇头。</p>

他又吻吻她的唇。</p>

“这样呢？”</p>

宁惜还是摇头。</p>

女孩子的脸，并没有什么厌恶，或者为难的神情。</p>

看得出来，她并不反感他的接触。</p>

将她轻轻按到枕上，江律弯下身，对上她的眼睛。</p>

“我是谁？”</p>

“江律。”</p>

“没错，我是江律！”江律抬起手掌，抚开她脸上的几丝乱发，“惜惜，以后，我不管你想起多少次今天晚上，我都要你……记住我！”</p>

宁惜没明白他在说什么。</p>

但是，男人的眼睛，让她觉得很安全。</p>

她轻轻点头。</p>

“乖！”</p>

男人的吻，落下来。</p>

从发丝到眉心，然后吻过她的脸、鼻尖，最后落唇上。</p>

他吻得极是温柔，极是小心，仿佛她是一件易碎品似的，生怕不小心就弄坏。</p>

手伸过来，将她握着的手掌分开。</p>

他的手指，钻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抵，掌心相扣。</p>

“惜惜！”</p>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耳垂。</p>

“记住，今天晚上……我对你做的所有事！”</p>

然后，他不再说话，只是一点点地，沿着她的肌肤吻下去。</p>

用自己的吻，盖住她皮肤上那些淤青、抓痕……</p>

宁惜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吻，和楚瑾言不一样。</p>

那么温柔，那么……</p>

撩人！</p>

感觉着男人的吻下移，她下意识地缩起身。</p>

“脏！”</p>

她听到他的声音，他说。</p>

“我家惜惜……最干净！”</p>

窗外的雨声，渐渐远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