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安情绪外露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就恢复了翩翩君子的仪态。</p>
右臂依靠着栏杆,沈恒安低头凝视着骆月容,平和的眸光多了些谴责跟失望。</p>
他说:“容容,我以为同为女性,你对阮倾城有再大的敌意,也不会下作到用这种事去诋毁一个女性。”</p>
“堂堂骆家唯一的千金小姐,谈吐不该这般尖酸刻薄。容容,你这些话被伯父伯母听见,他们都会为你感到脸红。”</p>
骆月容面颊瞬间惨白,眼圈都有些泛红。</p>
不知道她是意识到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失教养,还是因为被沈恒安教训心里不忿。</p>
见骆月容眼圈泛红,沈恒安静了静,再开口时,语气温柔了许多。</p>
“容容。”沈恒安耐心十足地讲道:“阮倾城因为阮叔叔的死对我产生了误会,愤怒失智下撞断了我一条腿。但她,已经得到了法律的制裁。”</p>
“再说,阮正刚跟程素梅毕竟是我的养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跟阮倾城最好的状态,就是成为两个互不打扰的陌生人。”</p>
说到这里,沈恒安眉宇间布满了苦恼,他叹道:“我不知道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忠贞无二,才能让你不再对阮倾城耿耿于怀。但我还是要申明一点,无论阮倾城跟君修臣是什么关系,我跟阮倾城都不会再续前缘。”</p>
说完,沈恒安总是深情款款的眸子里,罕见地多了点疲惫。</p>
捕捉到沈恒安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疲惫情绪,骆月容心里一阵发慌。她握紧杯脚,咬着红唇,踌躇地问道:“恒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p>
“你说。”沈恒安对她一直都是耐心包容的态度。</p>
骆月容犹豫地说:“我听说,阮正刚曾为你跟阮倾城买了一套婚房,那套房子写的是你和跟阮倾城的名字。阮家破产后,那套房子一直都在你名下,没被拍卖。”</p>
这事骆月容也是无意得知的。</p>
那套婚房,就像是定情信物。</p>
当骆月容发现沈恒安一直留着那套婚房舍不得卖掉,她才会对阮倾城的存在耿耿于怀。</p>
“如果你能把那套房子挂出去卖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疑神疑鬼。”</p>
说完,骆月容紧盯着沈恒安的俊脸,不想错过他任何反应。</p>
沈恒安先是有些错愕,接着便啼笑皆非地摇起头来,他笑叹:“原来你一直都在介意这件事。”</p>
沈恒安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向骆月容做出承诺,“我向你保证,会在最短时间内找中介将它卖出去。”</p>
见沈恒安答应得这么爽快,骆月容倒有些吃惊了,“你舍得?”她还以为沈恒安会舍不得。</p>
沈恒安说:“一直没转手,是因为那个小区前两年发生了跳楼事故,导致房价下跌。我原本想着再等几年,等房价回涨了再转手。”</p>
“那套房子的钱,我打算还给程阿姨,毕竟房子是阮叔叔买的。”沈恒安问骆月容:“你同意吗?”</p>
骆月容这次爽快答应了,“阮家对你有养育之恩,将这笔钱还给程素梅女士也是应该的,我尊重你的决定。”</p>
只要沈恒安肯卖掉那套房子,跟阮倾城彻底划清界限,她就没有别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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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倾城回到南洲城,才知道君修臣竟然还没回来。</p>
看来他离开G国不是回了南洲城,而是去别的地方出差了。</p>
这次出国,阮倾城不仅为母亲带了礼物,也给淑婶德叔和李秘书的女儿都带了礼物。</p>
她给贝贝买的是一个正版芭比娃娃,给淑婶买的是一枚当地珠宝店售卖的珍珠鸟胸针,给德叔买了一顶遮阳帽子。</p>
天气渐冷,淑婶很喜欢穿各式大衣,胸针会是百搭单品。德叔成天风里雨里跑,遮阳帽防风又遮阳,也是很贴心的礼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