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p>

方糖捏着眉心，好一会儿才抬头道，“不是我把她弄流产的，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满身都是血，倒在我脚边，抓着我的衣服让我救她。”</p>

似乎是想起当时的情景，方糖还心有余悸，“我是想教训她，可我还没动手，她就……小歌，你相信我说的吗？”</p>

“我信。”</p>

高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跟我回家。”</p>

方糖没说话，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道，“这种狗血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我头上？”</p>

确实。</p>

实在是太巧了，真的只是意外吗？</p>

高歌没有送方糖回她家，而是带她去了华府山水。</p>

可能是担心吧，本能的想寻求庇护，而慕云泽的羽翼下，是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p>

到了家，高歌让她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热水给她。</p>

休息了好一会儿，方糖整个人才冷静下来，她喝了口水，低声道，“小歌，幸好你过去了，不然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p>

“我应该早点儿过去的。”</p>

早点儿过去，就能拦住方糖，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不好解决。</p>

“叮——”</p>

方糖兜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p>

她手颤了一下，而后放下杯子，摸出手机。</p>

来电显示是程俊然。</p>

方糖攥紧手机，指尖儿因为用力，隐隐有些发青。</p>

“接吧，”高歌低声道，“他是这件事最大的起因，早晚都要面对。”</p>

方糖眼睛有些干涩，良久，才摁了接听。</p>

“方糖，你干了什么？”</p>

程俊然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从电话那头传来。</p>

“我干了什么？”方糖冷笑，“你该问问自己干了什么苟且的事！李乐薇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你的？”</p>

大约是没见过方糖说话这么难听的时候，程俊然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人真的是你推下来的？”</p>

方糖怒极，厉声道，“是！我恨不得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抽筋剥骨，程俊然，你他妈对得起我！”</p>

“方糖，你嘴巴怎么怎么脏？”</p>

“比得上你的人脏吗？”她声音不觉带了一丝颤抖，“如果不是人家上门示威，我现在还跟个傻/逼一样欢欢喜喜的等着你回家！我跟你六年，你就是这么糟践我的？”</p>

“我糟践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p>

程俊然被说得恼羞成怒，“我们在一起六年，你他妈一次都没让我碰过你，你在为谁守身如玉？你一次一次拒绝我的求婚，你知不知道我等着等着，心都等凉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你问问你自己，你爱我吗？你爱的只有你自己！”</p>

方糖脸色煞白一片，她咬着牙，怒道，“放你娘的狗屁！”</p>

程俊然脸色一沉，直接挂断了电话。</p>

方糖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捂着脸，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p>

高歌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内幕，自个儿也特别尴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p>

恰在这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高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过去拿起话筒。</p>

“方糖跟你在一起？”</p>

慕云泽低沉的嗓音传过来，高歌“嗯”了一声，“她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p>

慕云泽顿了顿道，“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李乐薇已经醒了，并且，一口咬定是方糖将她从楼上推了下来，警方已经开始介入调查。”</p>

高歌脸色一沉，“警方不会调取监控吗，任由她在这里胡说八道？”</p>

慕云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先让她去自首，我立刻联系律师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