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回程的马车里有下人在，所以苏明妆并未给玉萱公主多讲，直到回了国公府、雁声院、房间中，苏明妆才给公主讲了出来。</p>

玉萱公主听后，大吃一惊，“你是说，之前传播谣言，无论是你与羽落，还是裴将军和顾翎羽，都是武王刻意为之？”</p>

苏明妆点头，“是。”</p>

玉萱公主再次惊喜，“也就是说，你与羽落并无私情？你们是冤枉的？”</p>

“是。”</p>

如今锦王的隐患，已经找到；苏家的隐患，也已确定，她可以大方否认了。</p>

她不在乎污名，却在乎好友对她的看法。</p>

这段时间，无论外面谣言如何，玉萱公主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而是刻意回避，只为了保护她们之间的友谊。</p>

她又如何忍心，让好友失望伤心？</p>

玉萱公主狠狠松了口气，见房间里没外人，才拉住好友的手，低声道，“你知道吗，我之前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你懂的，我想过帮你们打掩护，你们没私情就太好了……谢天谢地。”</p>

苏明妆笑着看她，“你是希望，我干干净净？”</p>

“不不！你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介意，我只是担心冒这样风险，最后吃亏的是你。”玉萱公主夸张地拍着心口，“你安全，就好了。”</p>

之后，又想起另一件事，“哦对了，如果顾翎羽和秦凌枭成亲，是不是就说明，铁卫关要投靠武王了？”</p>

苏明妆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联姻并不代表投靠，最终结果，还是要看武王与顾元帅谈判如何。”</p>

“谈判？”玉萱公主不解。</p>

苏明妆为其讲道，“两个势力是否合作，取决于利益是否一致，是否各取所需。而谈判，便是商议彼此提供资源多少、出现风险时如何承担等等。</p>

而联姻，只是一个表象。合作顺利时，联姻是锦上添花，甚至可以成为画龙点睛。但一旦利益发生分歧、矛盾爆发，这婚姻便可有可无。或者置之不理，或者用一些巧妙的方式结束婚姻，或者干脆结束联姻之人。”</p>

苏明妆说得比较隐晦，玉萱公主却能听懂——结束联姻之人，便是让联姻工具以一个理由死去。</p>

死亡在宫中，实在司空见惯。</p>

每个人都有一个正当死亡理由，但很多人，并非因此而死。</p>

玉萱公主听后，沉默片刻，道，“那我与公孙潜，也是联姻吗？”</p>

苏明妆没料到，公主会谈起这个话题。</p>

“你最近又与公孙公子见面了？我见你整日与质子同来，也没听你提过此事，以为皇后娘娘放弃了。”</p>

玉萱公主表情落寞地摇了摇头，“没有，昨天晚上，母后还通知我，说明日让我留在宫里，让萧景深自己来国公府。”</p>

“明日？要与公孙公子见面？”</p>

“嗯，再见几次，确认无误后，估计父皇就要赐婚了吧。”</p>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p>

苏明妆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p>

她记得之前见面，公主一直躲着公孙潜。</p>

关于这件事，她很内疚——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外人以为，是她陪着玉萱公主不学无术、作恶多端。</p>

而实际上，公主才是被动的那个。说句不敬的话，公主是她的好友兼跟班，对她唯命是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