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p>

冲动易怒，不分青红皂白。</p>

与我印象中宽宥待人的太子，截然不同。</p>

他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勉强深吸口气，压下心口的怒意。</p>

“是我冲动了。”</p>

可说完，他到底没忍住，愤懑道：“可你为何非得要与、与她计较，为何你们都要逼死她？”</p>

你们？</p>

我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p>

“莫不是乌禅先生......”</p>

陈嘉靖脸上闪过恼怒之色：</p>

“乌禅足智多谋，年纪又长，我素来敬重，却不能容他一味放肆。”</p>

我顿了顿，真心实意地劝他：</p>

“乌先生这是为您好，害怕虞氏再动手害您。”</p>

他却摇头否认，眼中精光闪烁：</p>

“她不会害我，再说......”</p>

“他只是想要劝我听从于他，稳定第一谋士之位。”</p>

他顿了顿：</p>

“甚至，我现在或许不值得他信服了。”</p>

“乌禅先生是真心为您着想......”</p>

陈嘉靖冷冷打断我：“不过是为了私利。”</p>

话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p>

扯扯嘴角，不置可否。</p>

“既然如此，敢问您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p>

我视线落到他刚刚随意掷于一旁的书上，垂眸问道。</p>

闻言，他坐正身子，眼神紧紧地盯着我：</p>

“自然是想要知道，你还是不是我的人？”</p>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p>

“......自然，若你现在因我不是太子，想要另谋高就，我也不怪你。”</p>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p>

他在等着我回复。</p>

我深吸口气，与他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深意。</p>

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他：</p>

“敢问殿下，以后如何对待虞氏？”</p>

他脸色绷紧，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p>

“你问这做什么？”</p>

我一字一顿道：“为了殿下日后大计，这人——必死。”</p>

“你！”</p>

他拍桌而起，怒声在我耳边如惊雷炸响。</p>

“裴云程！”</p>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威胁我？”</p>

“殿下，若您如此宠爱一个细作，叫人如何敢将身家性命托付于您身上？”</p>

陈嘉靖暴怒：“她怎么会是细作？”</p>

“我都说了她有苦衷，身不由己！”</p>

闻言，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之意。</p>

昨日看见那虞氏时的情形，我就知道这人不简单。</p>

甚至她故意要二皇子陪她出去，未必没有害他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