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愣愣的，一向淡然从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茫然的神情。</p>

梁氏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继续说：“大嫂我是过来人，你就听我的，准没错！”</p>

沈南葵点了点头，“那我试试。”</p>

她心里正盘算着等下次顾逸川回来，自己该怎么去找他说话，天将黑时，他却真的回来了。</p>

只是，他夜间仍旧去了书房，而没有回西屋。</p>

梁氏怂恿沈南葵，“别怕，二弟妹，男人要靠哄的，上回你伤了他的心，这次你就放下身段，说些软话好好哄哄他，准保他乖乖跟你回房睡觉……”</p>

沈南葵脸一红，嗔道：“大嫂胡说些什么！”</p>

“都是女人，你还害什么羞啊？”梁氏嘿嘿一笑。</p>

沈南葵一扭身子，不理她了。</p>

梁氏不再打趣她，把下午做好的一盘南瓜饼给了她，又朝着书房努了努嘴，示意她过去。</p>

沈南葵端着吃食来到书房外，她想了想，还是先敲了门。</p>

进去后，顾逸川瞧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看书。</p>

“这书房里的东西也有你一半，你随时想进都行，娘子何必这般生分？”</p>

沈南葵笑了笑，“我只怕会打搅到相公。”</p>

她把南瓜饼放在书桌边，笑说：“相公用些南瓜饼吧，这是大嫂下午新做的，松软细腻，味道极好。”</p>

“好，我过会儿吃。”</p>

看着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沈南葵一时心中忐忑，但想起梁氏说过的话，她还是鼓起勇气道：“相公，上回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个不是。”</p>

她款款福了一礼，十足的低姿态。</p>

见到她服软，顾逸川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他又不仅仅是想叫她服软。</p>

有些话，还是得问清楚。</p>

“娘子，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p>

“相公问便是。”</p>

顾逸川看着她的眼睛，“你我成亲数月，你心里可曾装着我？”</p>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清朗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紧张和颤抖。</p>

沈南葵愣住，没想到他会这样问。</p>

心绪翻了几番后，才说：“你是我相公，我自然要把你装在心里。”</p>

顾逸川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p>

他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想追寻一个答案，轻声道：“我是问……你是否心悦于我？”</p>

沈南葵呼吸一滞，手指瞬间收紧，心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了起来。</p>

她到底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呢？</p>

她不敢赌，不敢将自己弱点暴露出来，她害怕失望。</p>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相公难道就心悦于我吗？”</p>

问出这话后，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p>

她也在等一个答案。</p>

顾逸川下意识想要点头，到了嘴边的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可他却瞧见了她眼中的怀疑。</p>

是她不信自己？</p>

可她为什么不信他？</p>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忍住了，只道：“是我先问娘子的，理应娘子先答。”</p>

沈南葵身子僵了僵，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p>

她忽然又有些释然，展开笑颜道：“夜深了，书房的小床太硬，相公跟我回房歇息吧？”</p>

望着她明媚的笑颜，顾逸川也假装自己刚才没提过这个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