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把银行卡收起来,道姑阿姨说:“小刘,我不知道刘馆长怎么与你说的?但是跟着黑哥好好干挣点钱没有错。他跟老义以前是朋友,一起搭伙做过买卖,人还是靠得住的。”
我还要说什么,道姑阿姨摆摆手,叫了一辆出租。寒风中,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再一次嘱咐我:“好好干啊1
送走了道姑阿姨,我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公司里,黑哥那些人还在吞云吐雾聊着天,聊的都是江湖恩怨情仇,我心下恻然,对未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黑哥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哥们儿,就冲着你喊我黑社会,我看你是一条汉子。咱们两个好好的合作,我保证你挣大钱1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没有必要与他翻脸,就抱歉地拱了拱手。说道:“刚才说话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黑哥却大度地笑了笑,说道:“理解,理解,你们体制内的人丢了工作,是很痛苦的事。在东北那里,县团级的国企厂长都给我打过工,他们气不气?痛苦不痛苦?
“可是,当他们跟着我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脸上马上就喜笑颜开了!直呼过去白活了1
哦?我没有想到,这位黑哥,居然是国企县团级厂长失业下岗的救赎者。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这种事,现在找义老师说不清楚。必须找刘馆长。看他怎么说?不然的话,义老师的说法与道姑阿姨一个样,我又能把义老师怎么样?
我打电话给刘馆长,没有入接听,我就问余小晴:“刘馆长去哪里了?”余小晴告诉我:“刘馆长去民正局开会了。”我知道民正局开会要求与会者关机,就打电话给局办公室。
刘馆长总算是接了我的电话。他听到我说的情况,好像也很吃惊,大声地喊叫道:“这个老义,怎么能把黑社会的人招来主持工作呢?
“我已经告诉他,你是代表殡仪馆管理服务部的。一旦熟悉了情况就应该主持全面工作。前几天你不是已经进入角色了吗?现在他怎么临时变卦了?1
听到刘馆长这么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有点扯皮。受到损害的就是我一个人了。于是,我马上问他那个问题:
“刘馆长,这个服务部到底是殡仪馆的下属单位?还是义薄天余道姑阿姨的私人企业?我可是冲着殡仪馆的下属单位来的。
“如果是私人企业,我一个国有事业单位职工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义老师他们实在不欢迎我,我现在回殡仪馆可以吗?”
“刘夕阳,他们服务部过去确实是私人企业,但是,他们主动提出来余挂靠在我们殡仪馆,我就把他们视为殡仪馆下属单位了。不然的话,我派你去干什么?
“如果他们再坚持说自己是私人企业,我马上解除他们的挂靠关系1刘馆长说话很硬气,看来,他们在对于挂靠关系这种事个人有各自不同的理解。
“刘馆长,不管你怎么说,那个黑社会一般的黑哥已经上任,给我分配工作了。你说,我是服从?还是不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