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洛飒是被蒋慕铮的电话吵醒的，他喊她起床, 说已经在她家门口。</p>
洛飒看了眼时间，比她平常起床时间也就早了十分钟。</p>
电话里蒋慕铮还在说话：“洛洛, 你稍微快点, 我带你去吃早饭，时间应该赶得及。”</p>
洛飒揉揉脖子, 眼皮直打架：“嗯, 马上。”</p>
把手机丢在一边, 又眯了几分钟才起来。</p>
走出别墅, 冬天的寒风吹在脸上有点刺疼</p>
天气阴沉沉的, 预报有雨。</p>
洛飒记忆里，北京已经很多年的初冬没有这么多雨，前两天刚下过一场, 才隔了两天又要下雨。</p>
大门口，蒋慕铮开了洛飒的车过来，窗玻璃上结了层厚厚的霜, 前面的玻璃上遮挡视线, 他一早起来后就清除干净，后面的玻璃上就没管，现在还没融化, 他用手指胡乱涂鸦。</p>
在车窗上画了个小女孩, 又写到：我和洛洛的女儿。</p>
写好后, 嘴角上扬。</p>
洛飒已经出来：“你的车呢？没让司机开？”</p>
蒋慕铮赶紧把那几个字用手背擦掉, 回她：“正好顺路，一辆车足够，开两辆车浪费油又污染空气，节约环保人人有责。”</p>
洛飒：“你公司在南边，我在东边。”</p>
怎么就顺路了呢？</p>
蒋慕铮：“我没有方向感，分不清东西南北，但直觉上就是顺路。”</p>
洛飒都无力吐槽了，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p>
蒋慕铮笑，随即坐上驾驶座。</p>
他问她想吃什么，洛飒看了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想了想：“想吃豆浆油条，xx路上那家老店的油条。”</p>
她都好几个月没喝上热乎乎的豆浆，再用香喷喷的油条蘸豆浆。</p>
蒋慕铮：“我小时候吃过，都二十多年没去过了，还是那个老板？”</p>
洛飒：“嗯，老板年初时有了孙女，宝宝满月那天，他免费请所有客人吃早点。”</p>
老板五年前就有了孙子，孙子满月那天，他店里的早点半价，现在孙女满月，免费。</p>
凑巧那天周末，她和周妍过去，就听店里的老顾客调侃他，说他这是偏心孙女呀。</p>
老板笑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说年轻时想要个女儿，但那时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现在终于有个孙女了，高兴，就免费请大家吃早点。</p>
蒋慕铮余光瞄她一眼，接了句：“我也喜欢女孩，特别喜欢，以后想要个女儿。”</p>
又问：“你呢，喜欢女孩吗？”</p>
洛飒：“”</p>
这都什么跟什么像是新婚小夫妻在商量以后生孩子一样。</p>
没法聊天了，她别过脸，看向右边车窗外。</p>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那家早餐店。</p>
这家店在这里几十年了，早餐并不算太丰盛，豆浆油条、豆腐脑还有烧饼和茶叶蛋，但每天来吃早餐的都要排队。</p>
蒋慕铮和洛飒来的早，等了几分钟就等到一张桌子。</p>
“就吃油条和豆浆？烧饼要不要？”蒋慕铮问她。</p>
洛飒摇头。</p>
蒋慕铮要了豆腐脑和烧饼，给洛飒点了油条和豆浆，还要了两个茶叶蛋，老板娘问豆浆和豆腐脑要什么味道。</p>
“豆腐脑咸的，豆浆原味。”</p>
老板娘开始麻利的调豆腐脑。</p>
店里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只有一个帮工的阿姨，在这里吃饭，基本都要自取，也没收银员，都是吃过饭，你根据墙上贴的价格表算自己一共是多少钱，直接给老板娘。</p>
洛飒坐在位置上一直盯着门口看，老板就在门口炸油条，蒋慕铮在那边排队等刚出锅的油条。</p>
在排队的人群里，他特别显眼。</p>
他的身高和衣着。</p>
还有那张脸。</p>
总能引来周边的女孩窃窃私语。</p>
蒋慕铮今天又穿了白衬衫，深蓝色中长款风衣。</p>
再仔细看他的手臂，佩戴着黑色袖扣的袖口遮住了手表的一半，风衣的袖口又遮住衬衫袖口的三分之二。</p>
依次呈现出精致美观的层次感。</p>
洛飒最喜欢他这身搭配，她第一次单人自由跳伞，他就是穿了这套衣服，站在落地点等她。</p>
还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p>
蒋慕铮端着油条过来，刚要转身去拿豆浆和豆腐脑，老板娘已经送过来。</p>
“谢谢。”蒋慕铮接住。</p>
把豆浆放在洛飒面前，洛飒拿来调羹和筷子递给他，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p>
快七点钟，店里的人多起来，位置不够坐的，很多人会拼桌。</p>
洛飒示意蒋慕铮朝里面坐一下，让个位置给别人，蒋慕铮想都没想的站起来，直接坐她边上，紧紧挨着她。</p>
洛飒：“”</p>
他们对面又坐了一对小情侣。</p>
因为拼桌，怕不小心会把口水喷到别人盘子里，所以他们吃饭时基本都是沉默，各吃各的。</p>
蒋慕铮偶尔会用余光瞥她一眼，她拿油条泡在豆浆里，吃的津津有味，两根油条都快吃完。</p>
他侧脸：“够不够？”</p>
洛飒咽下嘴里的食物，对他说：“不够，还要一根。”</p>
蒋慕铮：“”</p>
虽然油条不太大，但是基本没人会吃三根。</p>
他笑：“油条吃多了会老年痴呆，以后你傻了，我要天天欺负你。”</p>
对面的小情侣也不由抬头看着他们，特别是那个女孩，默默腹诽，真没有公德心，一大早就开始撒狗粮。</p>
洛飒：“”</p>
在桌下踢蒋慕铮一脚。</p>
蒋慕铮揉揉她的头，还是起身去给她拿油条。</p>
洛飒低头喝豆浆，刚才把油条放在碗里蘸豆浆，现在浓浓的乳白色豆浆上漂着一层淡黄色油花。</p>
喝上一口，特别香，比以前好喝多了。</p>
蒋慕铮给她又拿来两根油条，洛飒：“我吃不完。”</p>
“吃不完我吃。”蒋慕铮又问她：“再给你添点豆浆？”</p>
她碗里的豆浆不多，不够油条蘸。</p>
洛飒点点头，把碗给他。</p>
蒋慕铮加了半碗豆浆，端过来时洛飒正在剥鸡蛋，他坐下，给她豆浆，直接夺下她手里的茶叶蛋：“我来，你趁热吃。”</p>
洛飒也抢不过他，只好作罢，开始吃油条。</p>
蒋慕铮慢条斯理的剥蛋壳，忽的转头问她：“油条蘸豆浆很好吃？”</p>
其实他吃过，就是故意这么问。</p>
洛飒点头：“小时候跟舅舅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