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唇，眸尾透出一点湿漉漉的意味，在灯光下更显得无措茫然，“想和希希一起睡。”</p>

“那就直接说啊，”绫希点了点头，粲然一笑，“可以哦。”</p>

峰回路转，上澈慢吞吞抬起头，对上绫希踮脚凑近的笑脸。</p>

她拖长了尾音，带着点捉弄。</p>

“上澈，你是不是在向我示好啊？”</p>

即便绫希再木头，也看得出上澈在想方设法地和自己亲近。</p>

所以是在示好吗？</p>

担心自己提前中止协议？</p>

绫希斟酌了一下，“你放心，我还是很有协议精神的……”所以也不用你牺牲色相。</p>

但话说到一半就被突兀打断。</p>

“不是，”上澈咬字很轻，话语却清晰砸在了绫希耳边，“我喜欢希希。”</p>

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柔软黏腻了起来，像是试图拢住蝴蝶的孩子，又像是捞起海边珊瑚的渔人。</p>

虽然那是不属于自己的美好之物。</p>

可是也想要占为己有。</p>

绫希愣住了。</p>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虽然很快冷静了下来，但表情也显得有几分呆。</p>

“我不想要协议的情侣关系了，”</p>

他坦然道，“希希，我们能不能做真正的情侣。”</p>

似等待审判的囚犯。</p>

他的情绪，全部系在掌控着自己生死大权的审判官上。</p>

少年微微闭了闭眼。</p>

纤长的睫毛，微微勾勒出翩然欲飞的优美轮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