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在胡思乱想中,胸中有些烦乱。而外屋他最亲近的两个人的意见开始相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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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还小,不妥的。”陈叔低着头,嘴里无力地嘟嚷。
并不只是因为秦嫂是乐山的乳娘,也不只是因为秦嫂那难得妙曼的身材(纯粹是为了孩子,绝对的),关键是….唉,千古艰难唯一死,两情相悦忘长生埃
秦嫂蹭了蹭陈叔的胳膊:“小什么啊?十五下聘,十六成婚,神皇新政,晚一年就罚徭役,可耽搁不得。”
“再说了,香香那丫头,那个俊呐,这军镇可不都盯着流口水,再晚了可就过了这村,没了那店咯。关键是屁股大,能生养,知道不?”
陈叔不堪其蹭,心下甚慌,不由地想到,若是昔日,怕也是该先有个贴身的了,总不比自己;再说了,也不能够苦着这孩子,免得夜里心也慌慌。
“要不先就纳一个吧?”这就是要先纳妾的意思了,这可是大户人家才做的起的事情。
“纳?诶,那可得花好些钱,怎么地也得五十两。”秦嫂禁不住有些犹豫,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好这么使唤钱。
“有些事你别问。”陈叔严肃起来。
秦嫂咬咬牙:“知道了,知道了,就你爷们事多。”心里想着这石头娃终究是身份不凡的,也就了然。她甩甩手上的水珠,明眸眨巴眨巴,双手在一身钗裙上停了停,终是舍不得,便抓在陈叔的深衣下摆,拭干了手。
陈叔手不停刷着碗,默不作声。
犹如少女的纤纤细手,轻轻捻着发髻上的玉簪子,秦嫂的脸越发地红润可滴,声音蚊蚁糯糯流淌:
“你当初说,石娃若是成了亲,你就…你就….”
许是被陈叔的沉默给激恼了,又或是多日未曾相见,细手在陈叔的腰上变成铁钳,大大咧咧地喊起来:“是吧?是吧?”
陈叔缩着身子,龇着牙,手指压在秦嫂的红唇上:“别,别,喊什么喊。”
“那总是算数的。”粗糙的食指尖水珠流落下来,被柔软的轻舌舔了去,倒是把正在扭头望向书房的陈叔惊到了。
看着女人一身难得穿的细花半袖襦裙,陈叔心全软了,手指沿着唇边着力刮了一下,低头继续洗碗。
女子舒口气,贴在他宽阔的背脊,额头轻轻地蹭着男人的肩头。
陈叔惴惴不安地不断回首瞄着门口,耳朵支棱着,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终是放心下来,把肩膀向后张了张。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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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乐山的胸中气息平顺多了,精神也是一振,思路也清晰了些。
再没用的功法,那也是功法埃在老世界,就是这个心经,怕也是练不出气感的,而且这部心经多半是不全的。
虽然叫做介子心经,但是除了书名,通篇没有提到一次介子这个词,多半是半部经书吧。
这事可问不得陈叔,按照陈叔的说法,书读百遍,自然胸有浩然之气。
糊弄我呢?这世界也没听说谁能读书读出个宗师来,那不是这个世界的故事好吧。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乐山想起陈叔军中武道高强的将军,神气的道士,心底的不甘又冒了出来。
只是想起有将军摸着自己的头说,读书人的种子啊,哪能学这些粗胚呢?
想起偷偷拿《介子心经》向落尘道长请教的时候,道长漫不经心的评语:常见的道家修身养性之法而已。
这真真真是要把人逼疯啊!可不可以重开小号啊?
乐山咽了咽口水,欲哭无泪啊,心里抓了根稻草安慰着自己,好歹还有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