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p>
黄沫深深看了白小石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p>
“你看过警备局的档案,也应该知道,神州的修行体系出现过一次断层,最终导致六百年年前的西洋入侵,神州修行界毫无还手之力……”</p>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没有什么断层,神州修行体系的传承也从未断绝过……”</p>
黄沫沉默了一会,道:“事实是天变了……”</p>
“天变了。”白小石咀嚼这着三个字的含义,这当中似乎隐含了大秘密。</p>
黄沫仰头望向天空,有些神伤。</p>
“有传言,万年前,神州有修行之法,可使人登仙。然而年过五千载,天地绝灵!神州末法!此后再无真仙!”</p>
“时至千年前,大月王朝初立,已是灵机绝迹,修行难比登天。</p>
为保传承不失,神州修行者协力,于昆仑山中开辟天外洞天,起名道宫,穷搜典籍,藏于其中。直到六百年前……”</p>
“灵潮复苏?”白小石下意识地说出这个词。</p>
黄沫轻声道,“可以这么称呼,不过我道宫之人更愿意称之为诡异复苏……”</p>
不是灵潮复苏,而是诡异复苏……白小石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p>
至于黄沫所说的道宫,乃是大月朝精研道法的部门,声势显赫。道宫道主乃是第九阶位的存在,曾协助圣武皇帝一统天下……道宫弟子大多分散各地,成为警备局客卿。黄沫就是其中之一。</p>
白小石道出自己的猜测,看向黄沫,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天变了,灵潮复苏,却也是诡异复苏……藏于道宫中的典籍无法再修行了?”</p>
黄沫没有否认。</p>
“当灵机再次出现在神州大陆时,道宫前辈们欣喜若狂,直接按照道宫典籍修行,刚开始进境极快,神妙非凡。</p>
直到后来……,他们都疯了……</p>
有的堕化妖魔,有的变成了诡异物品……,总之,无一幸免……”</p>
“天变了,掺杂了某些东西……再按照道宫所藏的古法修行,只会失控、疯狂、最终堕落深渊……”</p>
“偌大的道宫化作了妖魔禁区,数千修行者中,只余寥寥几个未曾修炼,又侥幸拖过那些化身诡异妖邪的前辈们追杀的道童逃离。临走前还带走了道宫至上典籍道经……”</p>
道经……白小石记住了这个词,又问道,“这么说,现在位于上京城的那个道宫,就是那几个道童所建?”</p>
“是,也不是。”</p>
黄沫解释道,“那几个道童出逃后终归是没能躲过厄难,但他们死前遇到了当今圣武皇帝……”</p>
白小石心道,之后的事情无外乎是圣武皇帝杀人取物,或者是道童临终献宝。都没有什么差别。道经终究还是落到了圣武皇帝手上。</p>
“当今圣武皇帝雄才大略,修行天赋更是堪比天人,借鉴西方超凡体系,修改神州上古修行法,创武、道、儒三道。”</p>
提到圣武皇帝,哪怕是修习道法的黄沫,语气中也夹杂着几分钦佩。</p>
“如今流传在大月的各种修行密册大半是以此三道为根基发展起来的,哪怕左道亦是如此。”</p>
“堪称万法之源流!”白小石不由得赞叹。</p>
黄沫诧异地看了白小石一眼,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的说法。“万法之源流,这个词倒是贴切。”</p>
随后她取过白小石描绘仪轨的纸,将上面的墨迹吹干,缓缓道:</p>
“正常来说,普通的纸是无法承载具有超凡力量的仪轨的,不过你没有将隐匿之阵的仪轨完全画出,并且刻意省略了一些关键节点,所以无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