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架没吵完呢，哪能就这么便宜他？</p>

——</p>

燕戬被她三推四请的，话还没说完，就先进了安检口。</p>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队伍外，朝他挥手的燕绥，无奈地笑了笑。</p>

罢了罢了，反正时间还长。</p>

燕绥看着燕戬通过安检进登机口候机，转身往航站楼的地下停车场走去。</p>

半小时后。</p>

燕沉拉开在停车场等候已久的商务车后座，意外地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衣着干练的年轻女人。</p>

他眉心一拧，下意识看向司机。</p>

司机被他一眼盯得头皮发凉，解释：“她说是你堂妹，硬要上车等……”</p>

燕绥用指尖拨撩着一头短发，打断司机：“搭个顺风车而已，不会这么小气吧？”</p>

话是对燕沉说的，眼睛也是盯着他看的。</p>

燕沉上车，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和往常的温和煦暖一样，笑着问她：“去哪？”</p>

“既然是顺风车，当然话说完就走，你随意往哪开。”</p>

燕绥曲指勾下墨镜鼻梁，拿在手上把玩。听燕沉吩咐去公司，微低头，借着车窗反光，顺了顺鬓角。</p>

燕沉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他抢她的生意，她无动于衷。断她的财路，她也无关紧要。就像是什么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任由他兴风作浪，她自波澜不惊。</p>

忍到今天才来找他，实在有点出乎燕沉的意料。</p>

等出了停车场，燕绥直接开门见山：“有些话憋久了，想找个人说说。”</p>

燕沉从车载冰箱里拎了瓶矿泉水，拧开盖递给她。</p>

南辰入暑，这几日气温居高不下。</p>

车内的空调舒适，他递进她手心里的冰水也格外下火。</p>

燕绥抿了几口，就拿在手上，说：“我费了点时间，从托尼和梭温那拿到了你参与的证据。”</p>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像是在说“这瓶水挺甜”一样。</p>

燕沉闻言一僵，慢慢转头看她。</p>

“被动挨打不是我的风格。”燕绥莞尔：“我记仇，你知道。”</p>

她一如几年前刚回国时那样灵动精明，策略正确会笑得有几分招人的得意。</p>

“东西都发你邮箱了，不过估计你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看。”燕绥和他对视了一眼，往后压住椅背：“你看看，我们是和解还是法庭见？”</p>

燕沉不语，只仰头灌了几口冰水解渴。</p>

“法庭见的话，事情闹大了，是家丑。毕竟是豪门秘辛，估计会有不少人关注。”燕绥：“商人逐利，我觉得这方式太难看，对我们以后的发展都不好。”</p>

“和解就比较温和了。”</p>

燕绥举例：“没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锅我背了，仁至义尽。”</p>

燕沉轻笑了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p>

燕绥眉目间最后那点笑意彻底淡了：“你在我这，用错了方式。”</p>

“我来，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最后给你提个醒。但你非要和我不死不休，我也不是吃素的。最多三年，我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混不下去。”</p>

燕沉毫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p>

他笑了笑，提着瓶口的水瓶和她拿在手上的矿泉水瓶轻轻一碰：“我知道了，你让我想几天。”</p>

他这么好说话，委实有些出乎燕绥的意料。</p>

她来之前，刮空肚子准备了一套说辞，应对各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各种情况。</p>

不料，他就给她来一句“你让我想几天”？</p>

这是几个意思？</p>

他想得通就坐下来好好谈，想不通就继续牛脾气跟她纠缠到底了？</p>

燕氏短短数月，损失惨重。</p>

燕沉要是真的发了狠，决心和她杠下去，谁胜谁负真的难说。</p>

——</p>

“叔叔是今天去利比亚吧？”燕沉问。</p>

燕绥：“嗯，刚走一会。”</p>

“我出差前，他私下找过我。”燕沉长腿微伸，脚尖抵着前座，眉目慵懒道：“他告诉我，我父亲高位截瘫是我母亲的过错。我喜欢你，是我的错。”</p>

“我知道我母亲荒唐，但不知道她这么荒唐。”</p>

“我不想再像她一样，偏执地把一条路走到黑。我想了想，如果你成了我的金丝雀，我可能就没那么喜欢你了。”</p>

“我爱的，是不可一世无往不胜的燕绥。我甘愿当你的良相忠将，为你冲锋陷阵。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p>

他没再说下去，自嘲地笑了笑。</p>

“是我荒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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