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的舞会在学校的第三礼堂举行。</p>

并不是非常正规的豪门舞会，来的客人里还有很多学校的学生。</p>

但整个礼堂的布置却是很标准的上流盛宴。</p>

“这里的服务生是他自己从周家带来的。”</p>

林心舟对叶空小声道，“素质很高，对所有客人都一视同仁。”</p>

他们站在礼堂的角落里，能看见那些对每一个来客都笑得热情有礼的侍者。</p>

“我承认，在这群少爷小姐中间，周颂算是一股清流了，他是唯一一个正大光明拥有很多普通朋友的人。”</p>

循着林心舟的目光，叶空看到了远处众星捧月的周颂。</p>

他的人缘似乎真的很好。</p>

除了叶空比较眼熟的魏知与那三个人之外，此时跟他有说有笑的还有好些个人。</p>

他们并不全都是锦衣华服，其中有几个男女甚至连礼服都没穿，洗得发白的领带，以及女士们掉色的高跟鞋，都透着股窘迫的味道。</p>

但周颂和他们勾肩搭背，笑起来情绪飞扬，毫无隔阂。</p>

“也是因为这个，杜若微一直都跟他不太对付，两个人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而已。”</p>

林心舟道：“还好这次周颂不知道杜家具体发生了什么，否则他肯定要把杜若微奚落死。”</p>

叶空不置可否。</p>

她可不打算在这里多留。</p>

之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林心舟，也不过是因为林心舟太豁得出去了而已。</p>

这几天为了让叶空来参加舞会，她撒泼打滚什么办法都用了，最后不知怎么无师自通了搬救兵大法。</p>

她也做得不明显。</p>

只是每天叶空一睁开眼，下楼就能看见林小姐在厨房跑前跑后，给方思婉打下手。</p>

左一声阿姨右一声阿姨的，乖巧肉麻得方思婉越来越喜笑颜开。</p>

接着吃早餐的时候，她还跟个古代的宫廷侍女一样，围着叶空团团转，恨不得拿着手帕替她擦嘴。</p>

没课的时候她甚至也不跟着叶空了，而是跑来叶家陪方思婉做按摩，去逛街……</p>

这么来了好几天后，方思婉终于忍不住问叶空是怎么回事。</p>

“虽然小舟是个好孩子，但我一个整天闲的没事儿干的老阿姨，让她这么个黄金年华的年轻人天天小狗似的陪着，心里也怪瘆得慌的。”</p>

叶空：……</p>

叶空只好黑着脸来了。</p>

礼堂里欢声笑语不断。</p>

高高的窗户外能隐约看见一弯尖尖的月亮。</p>

叶空看了眼表，道：“再呆五分钟。”</p>

“可是周颂还说要跟你喝一杯呢。”</p>

“不喝。”</p>

正说着，远处的周颂正好一抬头。</p>

叶空觉得他好像看见自己了，可他的视线却只是在人群中一扫而过，很快就定在了礼堂门口。</p>

随后那张脸上立刻扯出一个灿烂的笑。</p>

“杜若微！”</p>

她听到他毫无阴霾的扬声喊出那个名字。</p>

林心舟身体一抖，先下意识地看向了叶空身后。</p>

依旧是兜帽口罩加身，李因如一道沉默的影子立在叶空后面，听到动静也没有抬起过头。</p>

林心舟扯了扯叶空的衣袖，又问出了那个已经问了很多次的问题：“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了？真的不能说吗？”</p>

“……”叶空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p>

从旁边的桌子上端了杯果汁，一边喝一边又看了眼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