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凝拧眉心底里久久不能平静，张家灭门、慧贵妃身亡，都是自己做的。</p>

姜祈安为什么要将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儿揽在他自己身上？</p>

“我有罪，我认罪。”他再次重复。</p>

姜祈安视线始终牢牢地落在沈思凝的身上，似乎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多看她一眼，将她的样子记在心里，记在骨血里，生生世世都忘不掉才好。</p>

如果这是阿凝想要的公道，想要的结局，他便成全她。</p>

沈家灭门的真相，只有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才会让人确信。</p>

张家被灭门，他大抵知晓了是谁做的。</p>

阿凝是他生命里出现的最耀眼的一束光，既然是光，手上怎么能沾满鲜血呢？</p>

他的阿凝，要始终做一个手上干干净净的人才行。</p>

所以张家灭门，该是自己做的。</p>

他想要的，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阿凝快乐。</p>

可却因为母妃做的事，让阿凝这么多年来都背负着血债。</p>

不该是这样的，阿凝不该拥有这么多的苦难。</p>

姜逾白回首看着她眼尾落下来的一滴泪，心脏一紧，“凝凝。”</p>

沈思凝收回视线，转身离开。</p>

姜祈安始终看着她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再也看不到，他依旧不舍得收回视线。</p>

许久，他苦笑一声。</p>

姜逾白道，“朕念与你手足之情，不予你极刑。贬为庶人，赐一杯毒酒不入皇陵。”</p>

姜祈安问：“她心中有你，你心中可曾有她？”</p>

姜逾白未作犹豫，“沈思凝，是孤命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