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瑾斟酌了一番，低声道：“楚夫人毕竟是郡主，大人对她应是多有敬重的。”</p>

“只是敬重吗？”</p>

“大人起初对楚夫人应该是只有敬重的，只是……”</p>

青瑾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顾绾莺，见其并无异色，才继续道：</p>

“只是随着楚夫人执掌中馈，不断出现在大人身边，时常在大人必经之路等着送汤，大人似乎确有些软了心肠。”</p>

“这次楚夫人在大人遇险时又以身相护，怕是……”</p>

“怕是已经对她有了怜惜，是吗？”</p>

顾绾莺直接道出了青瑾欲言又止的话。</p>

青瑾点了点头，没应声。</p>

“青瑾，一个男子若是对这个女子有了怜惜，便是将她放进心里了。”</p>

“既然已经入了心里，离爱上她又还差多远呢？不过是他现在看不清，或者不愿承认罢了。”</p>

顾绾莺与穆荀川夫妻三年，不也直到今日，穆荀川才亲口承认心中有她吗？</p>

他认清自己的心意，似乎总要花那么长时间，总是那么迟。</p>

“可是少夫人，大人如今只是对楚夫人有几分怜惜罢了，只要你愿意像楚夫人那样主动，不就可以挽回大人的心了吗？”</p>

青瑾完全相信，顾绾莺有那手段掌控穆荀川的心。</p>

然而顾绾莺愿意那般主动吗？</p>

父亲的多情，母亲的凄怨，入男子书院所学，独自跑商所历，都让她早已习惯了如男儿般要强。</p>

她的骨子里是矜傲的，甚至是薄凉的。</p>

所以同样面对穆荀川的疏离冷漠。楚怜月是热情的追着他，娇弱的需要他，时时刻刻出现在穆荀川身边，让他知道她有多喜爱他。</p>

而顾绾莺想的却是尊重他，理解他，默默打理好他周遭的一切，却不曾想着让他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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