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些医官还意犹未尽，想让沈柠多演示几遍缝合方法，叶恒不满阻止：“你们想累死我师父吗？就是多说几遍你们今日便能学会了？”</p>

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东西，叶恒冷哼：“下来自己好好练习练习回头再让我师父讲，不许再缠着了。”</p>

那些医官不是小眼睛的对手，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这才笑呵呵作罢。</p>

也有些年纪大一些的医官，叶恒不敢冲人叫唤，在旁边好言相劝：“让我师父歇歇。”</p>

那几位医官故意逗弄他：“没想到小叶医官还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p>

叶恒毫不迟疑：“那是自然，师父待我倾囊相授，我定敬师父如兄如父……如姐如……”</p>

意识到自己师父是个小女子，叶恒表忠心孝心的话卡壳了，引得旁边的人哄堂大笑。</p>

叶恒恼羞成怒甩袖转身，然后请沈柠进去里面：“师父，我师父想见您。”</p>

说完觉得有些绕口，叶恒略有些苦恼：“都是师父，往后我可如何区分啊。”</p>

正发愁间，他忽然小眼睛里灵光大现：“我师父年纪大，不如我往后称他老人家作老师，称您为师父，您觉得如何？”</p>

沈柠失笑不已：“我没意见，随你。”</p>

房中传来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为师还要多谢你没有唤我老师父。”</p>

叶恒悻悻缩了缩脖子溜走了。</p>

沈柠进去，拱手行礼：“孙大人。”</p>

“客气了，乡君请坐。”</p>

沈柠坐下，就见老院使打量着她，缓声开口：“一本《天工开物》真是包罗万象，从医术到药理甚至农垦提炼之道都有涉猎……可惜孙某无缘观之。”</p>

沈柠立刻告罪道：“那时年纪小不懂事竟将那典籍遗失，的确可惜，万幸晚辈还能记起不少东西，否则岂非成了千古罪人。”</p>

“大蒜素那样的东西，沈乡君不计回报就这样给出来……何不私藏，定能获利无数。”</p>

沈柠笑道：“晚辈可以获利的法子很多，这样能治病救人的东西便不想一直藏着掖着，能有机缘传到太医院也是天命。”</p>

见她的确没有半分后悔惋惜的模样，孙大人沉沉叹息：“可惜了，若乡君是男子，定能有大造化。”</p>

沈柠摇头不赞成：“女子也可以做许多事情，晚辈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惜的。”</p>

孙院使笑了：“虽说圣上开明，允许女子为官，但女子终究难有机遇……罢了，我会奏明圣上，往后若是有机会，再请乡君进太医院授课。”</p>

沈柠起身拱手：“与诸位大人互相学习也是晚辈的荣幸。”</p>

天色将暗时，叶恒又亲自将沈柠送往宫门外与二月汇合。</p>

因为时间有些紧张，担心宫门落锁，叶恒带着沈柠抄近道出宫，可就在他们路过一片竹林时，沈柠却看到前面湖水里露出一颗人头。</p>

那人头好像还在挣扎？</p>

沈柠有些犹豫，想救人但不确定那是什么人，这里是皇宫，万一惹祸上身害了自己，或者，装作没看到？</p>

然而，叶恒的小眼睛很好使，一下就看到了，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啊……水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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