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一脸茫然,“不是说对宫女意图不轨吗?何时变了?”
刘公公凑上来,附耳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讲了一遍,淑妃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弯着眉眼将消暑汤端到大梁帝跟前,“陛下,先尝尝这消暑汤,可是我亲手做的呢,花了我两个时辰。”
大梁帝拍了拍淑妃的手,还是淑妃体贴。
他抿了一口,冰凉入口,身上的燥气消了一半。
一旁的安贵妃拧着帕子,就差拧出水来。
论谄媚,宫里就这么个淑妃,一进宫就把恩宠都抢了。要不是长了张和已故纯贵妃一样的脸,皇上怎么会看起她?
名徽公主更是不待见淑妃,对淑妃的嫌弃全写在脸上。只觉得淑妃是凭着和自己的生母有几分相似才得了她父皇的宠。
淑妃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着朝安贵妃问安,又夸了几句名徽公主越发漂亮之类的话,大梁帝对此甚是满意。
敬王跪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帮楚澜山脱罪,转而看向名徽公主,“名徽,那帕子真是你绣的?你不是最讨厌女工吗?”
名徽瞪了他一眼,“正因我不喜我才记得最清楚,这是我绣来送给贵妃娘娘的,花了很多心血。”
敬王一时无措,若是宫女之事他还好想办法,可这关系到安贵妃,若名徽一口咬定,这可怎么办?
淑妃微笑着走近名徽,“我还没见过名徽绣的花呢?一定很漂亮,可否给我看一看?”
名徽平日就见不惯淑妃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自是不愿意拿给淑妃看,当即拒绝,“这是我送给安贵妃的礼物,你看我怕污了这手帕1
“大胆!怎么跟淑妃说话呢1大梁帝一拍龙椅,斥道,“还不赶紧将你这手帕拿给淑妃1
名徽哼了一声,将手帕扔向淑妃,手帕因为轻,半路轻飘飘落到了地上,淑妃面上笑容不减,弯腰将手帕拾了起来,仔细一看,“名徽,你这丝帕用的什么料子?”
名徽眼睛看天,哪里愿意回答。
大梁帝:“名徽1
名徽这才随口一搭,“我送给贵妃娘娘的,当然要用东桑进贡的蚕锦。”
淑妃皱眉,“哦?东桑的蚕锦?怎么摸起来这么粗糙?”
话音刚落,敬王猛的站起身,从淑妃手里拿过手帕仔细摸了摸。
蚕锦产自东桑,稀少珍贵,一匹价值千金。每年进贡到大梁的不过两百匹,这两百匹一部分分给了各宫殿的妃子,一部分赏给了大臣家眷。
今年他家王妃比往年多得了两匹高兴了好些天,做好衣服还特意穿给他看,在他面前唠了半天蚕锦如何如何柔软细腻轻盈适合做夏裙。
“这不是蚕锦!这手帕根本不是你的1
名徽公主翻了个白眼,帕子虽然不是她亲手绣的,但绝对是她宫中的,为了咬死楚澜山,她特意让玉螺取了蚕锦打底的丝帕藏入楚澜山衣服的夹层间,还特意做了拉口,只要找准位置,轻而易举就能从夹层中扯出来。
“这怎么不是蚕锦?二皇兄的衣物都是皇嫂打理的,怕是你连云锦和蚕锦都分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