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们有何干系？”</p>

“朕可是饶了他一命，这般不珍惜，真是浪费了裴佑之的一番苦心。”</p>

并不在意她说话时的语气，赵寒微垂的眼底，一片淡漠，对他来说，这些人的性命还比不上眼前这碗药。</p>

“乖些，将药喝了。”</p>

这些时日，瞧着她的身子状态越发不好，赵寒眼底的寒霜就未消散过。</p>

那些原本就该死之人，如何死的，和他有什么相干？</p>

更不必成为他们二人争吵的事。</p>

明月垂着双眼，入目可见是明显伏起的腹部，想到这段时日的反应，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p>

但他应当长得很好。</p>

想来，肚子的孩子都比她想要活下去。</p>

就这样，她轻微张开嘴巴，让药汁流进口中，脸色平静无比，像是完全感受苦意一般。</p>

谁能知道，这将近半年时日，她尝过多少这种味道，慢慢也就习惯了。</p>

感受不到喜悦之意，慢慢也会失去感知痛苦的能力。</p>

若是她只能这样了，那便期待肚子里这个孩子比她幸运一点。</p>

先活下来吧。</p>

殿内无比安静，只听见碗勺相碰的声响，赵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庞之上，可也只能瞧见她平静的神色，连对视都不曾有过。</p>

“等你身子好点了，让那位苏姑娘来陪你？”</p>

赵寒将手中东西递给一旁的宫女，嗓音轻柔哄着。</p>

或许是药物的影响，她只觉得疲乏，连话都不愿说，轻阖双眼：“陛下回吧，臣妾要休息了。”</p>

就这样完全没顾忌他的反应，也不想有任何应付之意。</p>

候在一旁的宫女，似是都习惯眼前这幕，神色无比镇定，但心底难免有些许紧张，直到陛下沉默着离开殿内，才稍稍舒缓一些。</p>

一旁宫女，刚想小心退出殿内，便听见榻上传来声音。</p>

“将书案的书籍拿给我。”</p>

宫女眼眸一变，连忙上前，便瞧见贵妃娘娘双眼清明，无一丝疲乏之意。</p>

“是，奴婢马上去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