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吧！”</p>

菩提能亲自让月之神境回归原位，李天命就不让太古邪魔折腾了。</p>

他不担心菩提搞鬼。</p>

如果他要搞鬼，就没必要让月之神境停下来。</p>

更没必要，让李天命进来干扰他。</p>

有些人的爱，是真是假，表演不了。</p>

眼神，是最没法掩饰的。</p>

就如李天命所想的那样，菩提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回到结界核中。</p>

他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操纵着月之神境往上。</p>

这说明他做出了选择，已经彻底放弃了。</p>

“结束之后，梦月魂刃给我。”李天命道。</p>

“嗯。”</p>

“到时候你自尽吧，作为补偿，我会彻底给小幽除掉棂心咒，也会让十亿鬼神，从此在沉渊战场生存。”</p>

见菩提低头不语，李天命抿抿嘴，继续说：</p>

“其实我这个人挺简单，你要是不折腾我，真的，我绝对不会折腾你。”</p>

“关于你儿子和你妻子，他们的死，也都是你们给了我压迫，让我不得不杀。”</p>

“否则，我和炎黄人族，都没生路。”</p>

菩提深吸一口气。</p>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幽，咬着牙，道：“好，我自尽，我结束了。”</p>

他驯服得太快太彻底，反倒让李天命，有些不确定。</p>

是真的么？</p>

他甚至都在怀疑了。</p>

只是月之神境，确实在往上啊。</p>

“你们那诅咒，真够厉害，打碎了我的一切。”</p>

菩提苦笑，满脸都是无奈。</p>

一想起方才小幽的惨状，他的脊背仍然在发凉。</p>

这种冰凉，甚至盖住了，体内那沸腾焚烧的先祖之血。</p>

“没办法啊，你想想，你要干的这是什么事？”</p>

“我要是不防备你，我要是不狠，现在两个世界的人，都会让你化为灰烬。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p>

李天命道。</p>

说实话，当时留下一个棂心咒，他都没想到，能在今天，发挥如此巨大的作用。</p>

菩提最大的失策，就是让小幽，碰上的姜妃棂。</p>

又或者说，他最大的失策，在于他生了一个女儿。</p>

这事，很恐怖，但解决起来，又很简单。</p>

他紧紧盯着菩提，不容许他在这时候，做任何搞鬼。</p>

“爹爹。”</p>

小幽总算恢复了一些。</p>

她站在菩提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裤脚，抬起头看着父亲。</p>

“小幽，没事儿。我们没有家了，但是，你会好好长大的，李天命呢，不算是一个坏人。”</p>

菩提掌控着结界核，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意。</p>

“所以，你就这样认输了吗？”</p>

小幽声音沙哑道。</p>

“嗯，认输了……刚才那一幕，把我打垮了，我害怕了。”</p>

菩提闭了一下眼睛，重现刚才一幕。</p>

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那就像是一盆冰水，将狂热的他，彻底浇醒，浑身发凉。</p>

“爹爹！”</p>

小幽忽然厉吼了一声。</p>

“怎么？”</p>

菩提愕然低头。</p>

他才发现，原来女儿的双眼里，那浓重的血丝并没有消散。</p>

她的脸色癫狂而狰狞，就像是刚才的菩提一样。</p>

“你跟我说，我们为了复仇而生，我们必须要给身上每一滴血，一个交代！”</p>

“你说会用一场绚烂的烟花，让种子结成了果实，让绽放的光芒，吞没所有的罪孽，让九重地狱上的族人们，得到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p>

“可是现在，你告诉我，就因为我，你认输了，你怂了！”</p>

“你顾不上血脉里先祖们对你的唾骂，去当一个自尽的懦夫，向敌人跪地求饶！”</p>

“你对得起哥哥，对得起母亲，对得起我们族人吗？！！”</p>

小幽用幼小的双手，拉着菩提的裤脚，用稚嫩的声音冲着菩提尖叫。</p>

她的双眼里血海汹涌，那是无止境的种族仇恨。</p>

菩提呆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