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死路?”裴彻恶狠狠地俯视她,“你刚才的角度,看不到门外那个女人吧?”</p>
他表情阴郁,“因为你在姨娘面前胡言乱语,现在姨娘坚信我有龙阳之癖,找媒人给我寻那些不男不女的女人,这事若传出去,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害我至此,我可不得找你陪我一起。”</p>
怎么就成她害的了?</p>
要不是裴彻不断骚扰她,她会出此下策?他怎么不怪他自己?</p>
沈桑宁心中吐槽,抬头嘴硬,“我可没有哪句话说你是断袖。”</p>
裴彻嗤笑,“姨娘脑子简单,你引导两句,她就信以为真,哪有你聪明啊,聪明又绝情,需要时就利用,不需要随时可以舍弃。”</p>
沈桑宁懒得听他阴阳怪气,“我们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好吗?我上次与你都说得很明白,你就非要来难为我。”</p>
“你是说明白了,可我不同意。”</p>
裴彻的眸光黯淡,双手不自觉紧握,“沈桑宁,你若有一日醒来,发现兄长另娶她人,还与她如胶似漆,你会是什么感觉?”</p>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p>
“你让我放下,可你凭什么让我放下?”</p>
他声嘶力竭,说到后面,情绪变得激动愤慨,“你是重生了没错,可我还是那个我,你却不是你了,你让我如何能接受?”</p>
沈桑宁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p>
如他所言,好像她重生嫁给别人,就是不守妇道,就是薄情寡义。</p>
可,是谁规定,她两辈子都必须为裴彻付出?</p>
明明一直是她在任劳任怨啊,她没有占裴彻便宜,她原本该嫁的人,就是裴如衍啊。</p>
“我嫁给你,本就是个错误。”她语气平静,透着说服不了裴彻的无奈。</p>
裴彻固执己见,“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我给你传信三次,你心存害怕却只是躲在家中,尽管想诬陷我是断袖,也没想过下毒杀我。”</p>
“不杀你就是爱你?”沈桑宁气笑了。</p>
诚然,前世与裴彻相处多年,就算没有情爱,也有同一屋檐下相处后产生的羁绊情感。</p>
就因这羁绊,即便裴彻发疯,她也从没想过,要害他或让他去死,只是希望各自安好。</p>
可他根本没有自觉。</p>
他雷人的脑回路,令她语塞,沉默不出片刻,倏然惊愕,“你,你传信几次?”</p>
“三次啊,你不是都收到了吗,有什么好问的。”裴彻理直气壮。</p>
“你什么时候放的第三张?”</p>
“今天早上。”</p>
沈桑宁皱眉,她今日并未看见最后一张纸条啊,哪来的第三张?</p>
早晨下雨刮风,难道被吹走了?</p>
按照裴彻的性格,第一张纸条内容平平无奇,第二张纸条开始威胁,第三张恐怕更多恐吓。</p>
“第三张,你写了什么?”她面色凝重。</p>
裴彻挑眉,“你没看见?那你可小心,若被别人看见了,你真要去灭口了。”</p>
言下之意,写的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容。</p>
“你真是要害死我。”</p>
沈桑宁咬着牙,唰地起身,趁他不备就要跑出去。</p>
眼看已经跑到门边,裴彻大踏步追上,“话都没说清,你别走!”</p>
她的左手被他拽住,低声碎他,“放手!”</p>
她的右手极快地去开那门栓。</p>
门栓被扔到一边的同时,门外响起沉闷的敲击声。</p>
裴彻对外吼道:“我不相看女人,滚!”</p>
话音刚下的那瞬间,虚掩着的门,因敲门的力度,自己缓缓地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