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荒废了，这里应该更典雅舒适。</p>
他在许多的摆设和痕迹之中，看到了母亲的影子。</p>
他们打扫很快，小半天时间，大概就能够住人了。</p>
主卧室打扫得尤其干净，不知道是卫天雄吩咐，还是卫天苍吩咐。</p>
打扫完毕后，下人已经离开了。</p>
大概半个时辰后，李天命听到了脚步声，他走了出去，正好看着慕阳搀扶着卫婧，从外面走了进来。</p>
“娘。”李天命呼唤了一声。</p>
卫婧微微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她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p>
“我失败了。”李天命道。</p>
“没有。”卫婧柔声说。</p>
“真的失败了。”</p>
“不是的，你看，至少这个地方，是我梦寐以求，想回来的地方不是吗？”</p>
卫婧看着周围的一切，许多的回忆涌上心头。</p>
她的眼睛里多了许多色彩，那是很多难以描述的情感。</p>
“天命，照顾好你母亲，我去师尊那边一趟，我感觉，应该可以求求情。”慕阳道。</p>
“怎么说？”</p>
“你这就不懂了，师尊并非是真正绝情的人。”</p>
“婧儿回来了，以后有了接触的机会，他会出手相救的可能性，反而比把你们赶出焱都多得多。”</p>
“要是赶出焱都，恐怕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慕阳说。</p>
其实，李天命也是这样想的。</p>
所以，当卫天苍宣布要监禁他一生的时候，他并不担忧。</p>
如果母亲能活下去，监禁一生，又如何？</p>
……</p>
天云斋。</p>
天云斋乃是最好的修养之地。</p>
论鱼池，天云斋的鱼池是卫府中最大的一个。</p>
此时，正有一个白发老者，坐在鱼池边上，正在垂钓。</p>
只可惜，心境不稳，导致手上的鱼竿在抖动，能钓上鱼才怪。</p>
“哥，你到底救还是不救啊！”神罚天王卫擎从外面走进来，伸伸懒腰，躺在岩石上，在外的严厉形象一扫而空。</p>
“婧儿小时候，你可都是当做宝似的，宠了二十年，谁都碰不得，你该不会看着她受折磨离世吧。”</p>
“哥，这没外人，也没小辈，你就别跟弟弟板着脸了，有话你就直接说啊。”</p>
卫擎喋喋不休道。</p>
“啪！”</p>
卫天苍把鱼竿扔在地上，气得哆嗦道：“你说她凭什么这么犟？得了小命劫二十年，她还不回来，真厉害啊，能撑住这么久，到头来还不是得回来求我？”</p>
“谁让你自己控制不住脾气，说起狠话，就要把人的路给封死呢，我要是婧儿，我也不敢回来。”卫擎翻翻白眼道。</p>
“你胡说，我有这么犟？”卫天苍疑惑问。</p>
“你说呢？二十年了，我们兄弟都快老不死了，想开点吧你。”</p>
“要说婧儿，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想想，二十年的小命劫惩罚，那还不够吗？”</p>
“你就给我个准话，让我放心一下，救还是不救啊？”</p>
卫擎问。</p>
这亲兄弟六七十年了，这里没外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p>
“我当然救啊，自己女儿，自己不救，我难道是畜生啊？”卫天苍咬牙切齿道。</p>
“那你刚才一顿咆哮干什么啊？”</p>
“我不要面子吗？失踪了二十年，一回来就要老子屁颠屁颠救她，我脸面往哪里搁？”</p>
“那不是你禁止让所有人找她的吗？不是你说，让她一辈子别踏进焱都半步的吗？”</p>
“……”</p>
卫天苍还是一脸怒意，他拿起鱼竿往鱼池里一顿戳，最后累了，才坐下来道：“二十年都还撑住了，有慕阳在，至少还能撑住一年，我看她什么时候来给我认错道歉，我就什么时候救她。”</p>
“是不是还得大庭广众之下，跟你说自己当年错了，不该忤逆父亲选择李炎枫？”</p>
“不然呢？”</p>
“随便你，反正受苦的是你的女儿，又不是我的。”卫擎耸耸肩，一脸无所谓。</p>
“你女儿能长这么水灵？”</p>
“现在不水灵了啊？还嘚瑟？”</p>
“……”</p>
看着这老家伙各种纠结烦闷，卫擎就觉得好笑。</p>
“不过，你俩儿子，似乎真厌恶婧儿。”</p>
“关他们屁事。”</p>
“倒是慕阳真可以，不计前嫌。”</p>
“是啊，婧儿就是太亏欠慕阳了，我也亏欠。”卫天苍道。</p>
“都过去了，慕阳现在小日子过得可潇洒了。”卫擎笑着说。</p>
他忽然想起了今天那个少年，道：“她儿子，你外孙，感觉如何？”</p>
“就李炎枫那废物，能培养出什么天才来，虽然进了天府，但年纪大境界低，差卫清逸都一大截，不成器！”卫天苍道。</p>
“这你就错了，你是不知道他三年前出过什么事情，我也是刚问的。”</p>
“什么事？”</p>
卫擎便说了一遍。</p>
“这是他重修的境界，他就算是刚失去伴生兽那一年，就开始重修，至今也就三年时间。”</p>
“三年时间，重回灵源境第三四重，也算还可以吧。”</p>
“唯一不好，就是可能品行有问题，毕竟三年前那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卫擎感慨道。</p>
“不对。”卫天苍道。</p>
“什么不对？”</p>
“我今天看，这孩子不是那种人。”卫天苍目光眯了起来。</p>
“你确定？”</p>
“确定，这孩子，眼神很强势，也很正直，不是猥琐小人。”卫天苍道。</p>
“那就有意思了。”卫擎道。</p>
“小兔崽子，今天竟然刚顶撞我，我要考验考验他。”卫天苍道。</p>
“怎么说？”</p>
“你看着就知道了。”</p>
忽然有人敲门，道：“师尊，我可以进来了？”</p>
“慕阳来了，我先撤！”卫擎一下就不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