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透这小子,以致于在他身上栽了跟头也是无力,在他感觉就要揪到马脚,就有机会看透这个人的时候,秦风狠狠地将所有事情曝在明面上,曝到陛下面前,一切都打了水漂。</p>
这样的人能博得程老先生的信任并不意外,赠送藏书的性质与托孤无异!</p>
秦风啊秦风,既是一区区庶子,最拿得出手的身份便是前驸马爷和皇商,仅是如此为何能让程吾老先生对他刮目相看,两人平时交往并不多,可见是神交更多。</p>
袁不期的眼神定定地落在秦风身上,果然,与他为敌有什么好的,不如拉拢之,可惜生了成见,不然会比现在顺当些,听着元帝与秦风的絮絮叨叨,袁不期的思绪飘远了。</p>
再说左平道在萧令瑶那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晓得自己是冒失了,皇城墙处人声鼎沸,不知道有多少相识之人。</p>
他久未见到她,看到她与秦风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心头的妒火烧得厉害,他们为何敢如此,无非是因为拿捏住了他,他越想,越是难以控制。</p>
秦风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地过去,虽是伪装过,可她没有武装到手腕,手腕处的皮肤是那般柔滑,真是悔呀,早知道那时候在马车上就该要她一回,真是悔之晚矣!</p>
左平道揣着心事回到大理寺,还没等心情平复,易子风便进来了,如今二人见面不复之前那般尴尬,揣着默契做事,公事上公事办办即可。</p>
“大人,府衙那边有人来报——发生一起命案,事关衡山书院。”易子风坦白道:“有人在书院外的山间悬梁,经人证实此人名为陆鸣。”</p>
陆鸣的名讳左平道哪里陌生,当下手一顿:“此人居然死了?”</p>
一条麻绳,一端系在树干上打成结,头伸进套索中,底下还有被踢翻的石头,左平道赶到此处理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尸首已经从绳索里解脱出来,摆在一边。</p>
都城每年死去的人多了去了,现在也无人知道什么是人文关怀,尸体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仓促地蒙上了白布,却没有盖住头。</p>
陆鸣算是身份特殊,这程吾老先生刚去世,领头跪请的学子又出事,府衙的人哪敢大意,将此事转至大理寺,但他们没料到大理寺卿亲自来了。</p>
左平道见到尸首面色不改,先观环境再看尸首,看着很是沉着,掀开那白布,看到陆鸣脖颈间的红痕时,他嘴角轻轻扯了扯,一边的仵作就知道没瞒过他。</p>
“大人也应看出来了,此人并非自尽而亡,而是被勒死后被挂上去伪造出上吊的假像。”仵作说道:“这真自缢者,缢在喉上,则舌抵齿;喉下,则舌多出。”</p>
“但若是先被勒杀再假装自缢者,则口眼开、手散、发慢。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亦不抵齿。今日这一桩却有些意思——人未被完全勒死就被吊了上去。”</p>
“这生死之间实时吊起是最难辨的,这下手之人可谓了解,人还没有咽气就吊上去了,是在吊上去后才咽的气,不过毕竟是两道伤痕,若是细辨也能瞧出痕迹。”</p>
这位仵作的厉害之处左平道自然知晓,不然也不会长留他在大理寺,无能之辈他根本看不上:“可瞧得出来是何物相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