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坤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两声卡嚓声，这是肋骨断裂的声音。</p>

白蔹目光缓缓转到那个老太太身上。</p>

她敛着眸慢慢走过去，嘴角缓缓勾出的笑，像是一步一步踩着尸海走过来的罗刹。</p>

老太太手护着孙子，被她寒凉的眼睛一看。</p>

不由自主往后倒退。</p>

“啊。”白蔹站定盯着她另一只手里的黑色手表，一双杏眼微眯着，直接拎着老太太的衣领，一手狠狠掐着她的脖子，一手不紧不慢的将表拿回来。</p>

“你、你……”老太太倏然被提起，有些喘不过气来，惊惧地开口，“你、你敢！你知道我女婿是谁吗……”</p>

白蔹手指渐渐收紧。</p>

路晓晗终于回过神，她从地上爬起来，扶住白蔹的手，冲她摇头：“阿蔹！”</p>

白蔹垂眸盯着老太太看了半晌，终于在她咽气之前，松开手。</p>

老太太跌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不停咳嗽。</p>

白蔹转身去看姜鹤。</p>

姜鹤还在颤抖，她一手搭上姜鹤的脉搏，一手将他抱过来，眼睫微微垂下，过分精致的脸被笼着一层阴霾。</p>

毛坤冷冷看着老太太那一行人，压低声音，“姐，我要不要……”</p>

他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p>

“想什么呢？”白蔹探出来姜鹤有些应激，瞥毛坤一眼，风轻云淡：“法治社会。”</p>

毛坤：“……”</p>

不知道为什么，他姐说这句话挺好笑的。</p>

“行，”毛坤并不在意，“有麻烦再找我，这种小事都用不了我干爹出手。”</p>

“阿蔹。”路晓晗没听到白蔹跟毛坤的对话，只是担忧地看向老太太那边，“那个人我看着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人……”</p>

毛坤挠挠头，“是吗？”</p>

他怎么看不出来。</p>

**</p>

之前姜鹤被抓着，一直当作没看见的图书管理员，见老太太这一方竟然处于弱势，这才惊惧着叫保安过来维护治安，“李老太太，您没事吧？！”</p>

他们扶起老人。</p>

“找死！”老太太被扶着站起来，身边是几乎被吓傻的孙子，她看着白蔹的方向，哑着嗓子道：“都愣着干嘛！还不报警！”</p>

警察很快就过来将一行人参与这件事的人带去警局。</p>

白蔹带着姜鹤，全程都十分配合。</p>

警车上，姜鹤一直身体颤抖趴在白蔹腿上，白蔹伸手缓慢拍着他的脊背。</p>

“家长联系方式。”警员拿着小本子在登记。</p>

姜鹤依旧趴在白蔹腿上。</p>

白蔹眯着眼眸，敛着的瞳仁还有未散的戾气，她穿着襦裙，就这么坐在这里，好看的眉眼懒懒地。</p>

她说了纪邵军的号码。</p>

纪衡年纪大了，白蔹不想折腾他跑这么远。</p>

警员点了点头，偏头让人去联系，紧接着问下一句：“为什么打他们？”</p>

皮肤冷白的少女坐在黑色的车座上，整张脸被阴影笼住，那双半敛的眸子极其幽冷，过分精致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像只漫不经意的鬼魅妖物，她对这件事知道的不多，淡淡的：“他们先动的手，还抢手表。”</p>

手表已经被警员拿走作为证物。</p>

一切都很顺利。</p>

简直是警员遇到最好问话的嫌疑人，他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打人是不对的，有事可以找我们，你打的那个人身份可能有点不好惹。”</p>

他难以想象，面前这个看起来乖巧无比的女生，是怎么将一个保镖打成那个样子。</p>

可刚想完的下一秒，警员背后满是细汗，他合上记事本。</p>

忽然意识到——</p>

从这个女生上车之后，他几乎都在被她牵着走！</p>

甚至此时还在为她开脱。</p>

这是作为一个警察的大忌，他忽然看向白蔹，密密麻麻的寒意从脚底心窜起。</p>

先前的在面对那些高智商的罪犯，他都未曾有这种感觉！</p>

纪邵军刚给一个要艺考的学生补完课。</p>

今天白蔹跟纪衡要来吃饭，他与沈清正在菜市场买菜。</p>

相处这么长时间，纪邵军也从纪衡那得到了白蔹爱吃的菜。</p>

“真奇怪，”沈清听着这些菜，倒是意外，“我以为她会喜欢北城的菜系，没想到她喜欢的依旧是湘城菜系。”</p>

她记得白蔹第一次来吃饭，她做的就是北城菜系。</p>

难怪白蔹当时没吃几口。</p>

“阿蔹也是我们湘城人。”纪邵军不乐意沈清这么说。</p>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p>

纪邵军一手拿起一颗青菜，帮沈清挑菜，一手接起：“喂，你好。”</p>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p>

“什么？”纪邵军忽然抬头，他放下手里的青菜。</p>

看到纪邵军这样子，沈清心里也是一突，让她想起了几年前，“怎么了？”</p>

她连忙放下菜，跟上去。</p>

“去警局。”纪邵军来不及解释，直接往菜市场大门口走去，与沈清打车去警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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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p>

老太太跟她孙子被好好安顿在招待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