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用继续说下去,大家就明白了!</p>
陈正泰心里感慨,这也是一个猛士啊,专往人堆里钻,被人逮着,还不将你打死不可?</p>
陈正泰颔首,却是打起精神道:“打也打了,就该讲道理的时候了,我去会会他们。”</p>
说罢,精神抖擞,到了书铺门前,他正色道:“我乃陈正泰,今日这事,是不是要给一个交代?”</p>
这些秀才虽平日天天对陈正泰各种破口大骂,可陈正泰真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却还是有些心慌起来。</p>
眼前这个人,可是天子门生,当朝郡公,詹事府少詹事,哪一个身份,都不是开玩笑的。</p>
就在这些秀才们手足无措的时候。</p>
里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道:“请他们进来。”</p>
这声音似有魔力一般,秀才们听罢,竟个个俯首帖耳,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p>
陈正泰便跨步进去,他是带着薛仁贵来的,薛仁贵也没带武器,不过他只是一副很鄙视的样子看了这些秀才一眼,接着就在陈正泰的后头也跟了进去!</p>
其余人见师尊进去了,显然有些担心,只犹豫了一下,便也纷纷鱼贯而入。</p>
进了这学而书铺,说是书铺,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图书馆。</p>
里头占地极大,秀才们更是不少,人头攒动。</p>
陈正泰等人进去,便见一人坐在座上,此人有一个大胡须,穿着一件儒衫,头戴着寻常的纶巾,面带笑容,只是眼里透着别样的气息!</p>
此时,他上下打量着陈正泰,显得气定神闲,许多读书人都围绕着他,似乎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p>
陈正泰徐徐进去。</p>
此人便长身而起:“不知兄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请坐。”</p>
“不坐。”陈正泰摇头:“我来这里,只一件事,那便是和你讲一讲道理,你看我的这么多生员,现在在这里被这些人打伤了,他们都说你是领头的,你看着怎么办吧,赔罪的话也就不必说了,漂亮话,我陈正泰不稀罕,该赔钱就赔钱,你看如何?”</p>
此人便是吴有净。</p>
吴有净听到钱字,眉头微微一皱!</p>
不过这皱眉不过是一闪即逝,而后他露出笑容道:“前几日,吾与虞世南、豆卢宽等几位文友闲谈时,恰好说到了陈詹事,只是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p>
虞世南乃是当朝大学士,又是帝师,而豆卢宽乃是礼部尚书,这二位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可吴有净只呼其名讳,而不是以公或者相公相称,显见他与这二人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p>
陈正泰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道:“打了人,岂有不赔钱的道理?我来见你,就是来讨公道的。”</p>
“难道不是贵学堂的人,来这里闹事吗?”吴有净依旧保持着微笑。</p>
陈正泰则是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是想要抵赖了?”</p>
“抵赖谈不上。”吴有净很认真的道:“陈詹事自己也说要来讲道理的,既是来讲道理,那么凡事都有前因,也有后果,无因哪里有果呢?陈詹事不妨先坐下,喝一杯茶水,你我再好好细谈。”</p>
吴有净就像个泥鳅,永远说话滴水不漏,似乎每一句话背后,都暗藏着机锋。</p>
反观陈正泰,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不讲道理了。</p>
一旁的秀才们都在冷笑,甚至有人对陈正泰露出鄙视之色。</p>
果然不愧是陈正泰啊,难怪恶名昭彰,今日见了,果然就是这么个货色。</p>
陈正泰则是脸色大变:“我陈某人别的不知道,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我的生员,在这里挨了打,今日这笔账,非算不可,我只问你,你打算赔多少钱?”</p>
吴有净脸上的微笑终于维持不下去了,脸拉了下来:“赔不赔,赔多少,谁赔谁,不是老夫说了算,也不是陈詹事说了算,今日之事,势必上达天听,到时自有裁决,陈詹事何故如此气急败坏呢?老夫和虞世南、豆卢宽……”</p>
“虞世南和豆卢宽是什么东西,关我屁事!”陈正泰大怒了。</p>
陈正泰是真正的火冒三丈,这个时候,这家伙竟还敢拿人来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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