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认真许诺：“我相信言灵是万能的，磨片对光、随目对镜之类的技术也会实现，回头要是能搞到玻璃种玉石翡翠或者水晶石之类的好东西，我给你磨个单边眼镜。”</p>

哭了那么久，不止喉咙沙哑无力, 连那双滚圆有神的黑眸也红得像是兔眼睛，眼皮又红又肿，看着既可怜又狼狈。</p>

他只得敲门。</p>

年纪大，老花眼，她能体谅。</p>

强忍无法诉说的悲恸, 逼迫自己将所有酸苦都咽进喉咙, 唯余溢出唇角的细碎呜咽。她初时还能忍，可沈棠那番话却让她失控, 嚎啕痛哭, 好似所有负面感情都有了宣泄口。</p>

沈棠眼神微妙：“……无晦啊。”</p>

她伏在母亲的残躯上, 见者为之心酸。</p>

褚曜应答：“我在。”</p>

“今日有生人来过？”</p>

一股脑儿往外冲，止也止不住。</p>

“嗯？”</p>

自从恩人住进来，只要他们出门，老妇人就会在客舍窗户的窗沿、大门门框抹点米灰。若外人潜入，必会留下痕迹。祈善几人昨日离去，一夜未归，那拨生人过来之后，窗沿门框就出现陌生印子，让老妇人心惊胆战。</p>

她默念言灵将摩托拉了过来。</p>

她这张脸，像是能掏出点儿东西？</p>

“能做的老夫都已经做了，剩下的——能不能让阎王爷网开一面放过你这条小命, 全看你自己了。”嘀咕完, 车帘外传来阿宴喊他吃饭的声音，老者立时应道，“这就来。”</p>

回家？</p>

一老一少，师徒二人享用了一顿飧食。</p>

老妇人又道：“有人进过郎君的屋子。”</p>

祈善道：“没事。”</p>

林风原先的哭声是压抑克制的。</p>

不过, 五郎显然是个例外。</p>

&lt;div 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 看到沈棠嘻嘻哈哈回来，好似这个土匪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落脚处，不慌不忙也不怕，褚曜就彻底信了祈不善那厮的结论。</p>

褚曜比划了个“八”：“而她已经八岁。”</p>

褚曜语重心长：“林小娘子要伺候五郎起居洗漱, 你俩是不用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 但你既已决定以后用‘义兄’的身份送她出阁，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还是少些为妙……”</p>

担心啥？</p>

担心他家天命会被吓得半道跑路。</p>

——————</p>

五郎跟她年龄差太小，的确不宜太接近。</p>

倘若屋内有危险便回答“谁啊, 乱敲门作甚”，若没有危险便回答“稍待, 来了”。</p>

“坐上去。”</p>

站都站不稳, 走路还打飘, 这叫不困？</p>

这是他与老妇人夫妇约好的暗号。</p>

他准备上前接过熟睡的林风，谁知沈棠动作比他快一步, 将人打横抱下来, 也不准备转交给他。褚曜脚下一顿, 道：“五郎。”</p>

他们倒不怕牵连自个儿，就怕恩人出事。</p>

祈善稳得很：“不慌，无妨。”</p>

老妇人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如此便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