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位姑娘瞧着眼熟，是不是前些日子来过我们小店？”</p>

日上三竿，卖羊汤的摊主肩上搭着毛巾迎上今天的第一批客人，对祝澜与祝青岩笑道。</p>

祝澜对他微笑颔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沐儿。</p>

“老板，三碗羊汤，三只馍馍。”</p>

“好嘞！”</p>

很快，祝澜点的汤和馍馍被端了上来，三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聊着这北疆的风土人情。</p>

祝青岩用最后一块馍馍，在空空的汤碗底使劲转了两下，意犹未尽地道：“唉，可惜回了江州，就吃不上这样的羊肉了。”</p>

“那咱们不妨多留一日，明天再走吧。”祝澜说着看向沐儿，“正巧，我也想多逛逛这云州城，买些土特产带回去。”</p>

“可你们不是要赶回去准备春闱么？”沐儿停下筷子问。</p>

祝澜笑笑，“也就一日而已，不打紧的。”</p>

沐儿脸色有些为难，但祝澜的想法合情合理，她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p>

“那……好吧。只是你们对云州不熟悉，而且这里靠近边塞，有时会出乱子。安全起见，咱们还是一同行动的好。”</p>

“太好了。”祝青岩高兴起来，“那看来这羊汤，我还能再吃上一顿！”</p>

“不过咱们下午去城东转转的话，再绕回来这家喝羊汤太麻烦了。”祝澜想了想，回头去喊摊主。</p>

“来了！”摊主立刻堆着笑脸迎过来，“姑娘有什么吩咐，可是这羊汤不合口味？”</p>

“汤很好喝。”祝澜笑得十分谦和有礼，“晚上能否劳烦掌柜的再送三碗羊汤配馍馍，到我们所住的客栈？”</p>

祝澜说着，从荷包中掏出铜板。</p>

“钱我先付了，多出来的是跑腿费，有劳了。”</p>

摊主双手接过那十几枚铜板，连连哈腰问道：“这个好说，只是不知您几位下榻何处？”</p>

“我给您写下来吧，免得到时万一弄错了，我们可喝不着这汤了。”</p>

“没问题，您稍等！”</p>

摊主立马到灶台边，从自己记账的小簿子上扯下一张纸，拿去给祝澜。</p>

祝澜接过纸，身边的祝青岩说道：“摊主，再帮我续些茶水吧。”</p>

摊主转身去添水，而祝澜已经当着沐儿的面，将客栈的名称与自己的房号都写了下来。</p>

她写的每一个字，沐儿都认真看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p>

写完后祝澜将纸折了一下递给祝青岩，祝青岩点点头，起身走到那背对着几人的摊主身边，“这是我们的地址，您晚上送到此处便是了。”</p>

祝青岩趁着侧身的工夫，从自己的袖口两指轻轻一夹，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塞进了摊主手中。</p>

随即端着自己的茶水走回了座位上。</p>

三人离开羊汤摊子，又去云州城东逛了逛，天色将暗才回到客栈。</p>

……</p>

“笃笃笃——”有些年久失修，还挂着蛛网的木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打声，打断了道观内的一片清静。</p>

苏淮皱着眉拉开门，看着面前卖羊汤的摊主问：“你是何人？”</p>

“苏先生，您不认识小人，但小人可听说过您呐！”摊主客客气气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p>

“这是方才几位客人在小的店中留的纸条，上面写着要将这张纸送到您这里。”</p>

苏淮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客人？”</p>

“是几位姑娘。”</p>

待摊主大致描述了样貌，苏淮便知是祝澜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