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既想挣钱，又不想负责，好的坏的，有的没的，全让他们说了。</p>

金海是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如果出点事，自己这个当哥的，罪过就太大了。</p>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还在紧闭着，门头上的状态灯仍然显示着“手术中”。</p>

忽然，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旋即又关上了，一个护士跑了出来。</p>

赵小禹赶忙迎上去，未及询问，护士就向远处跑去了。</p>

她跑得很快，让赵小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p>

他过去推了推手术室的门，推不动，门上安装着密码指纹锁。</p>

周若敏跑过来问：“护士说什么了？”</p>

赵小禹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啊？”过了一会儿，那个护士又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四方形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p>

赵小禹的脑袋嗡地一声，一把拽住护士：“他怎么样了？”</p>

“还在手术！”护士说了一句，甩开赵小禹，跑到手术室门口，输入密码，打开门，进去了。</p>

赵小禹追上去，门又从里面锁上了。</p>

他自然认得那两个袋子里的东西，在医院使用的红色液体，不可能是功能饮料，只能是血浆。</p>

那么就是说，金海需要输血。</p>

昨晚金海在签手术同意书时，赵小禹也在场，刘大夫说，摘除肾脏，只需要切一个三到五厘米的小口。</p>

这么大点的口子，应该不会出太多的血，怎么突然需要输血呢？</p>

是不是手术出了意外？</p>

赵小禹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p>

他想敲开门看个究竟，又怕影响了手术。</p>

周若敏嘴一扁，哭了出来：“金海会不会有事啊？”</p>

赵小禹狠狠地说：“他最好没事，不然老子饶不了你！妈了个×，虐待了金海这么多年，现在又要他的命！”</p>

他嘴里说着狠话，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p>

昨晚听了金海讲述他的婚姻，赵小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太失职了，一直高高在上，好为人师，充当着一个教育者的角色，对金海又是打击，又是嘲笑，又是鄙视，从来没有真正地把他当朋友，当弟弟，尝试走进他的内心，以至于他有什么心事，都不肯和自己说，选择独自承受。</p>

上了三年高中，被班主任那个婊子欺负了三年；结了婚，又让周若敏这个祸水欺负了这么多年，以为他行走在花丛中，风光无限，没想到他活得比谁都窝囊。</p>

郑建强和周若愚跑了过来。</p>

郑建强安慰道：“不会有事的，要是有事，大夫会出来，向咱们说明情况的，咱们有知情权，大夫不出来，就说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做手术，输个血，正常的。”</p>

赵小禹没理他，心想，不是你弟弟，你自然不在乎了。</p>

但在这件事上，郑建强没错，他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便指着周若愚说：“还有你，你也跑不了，什么玩意儿！”</p>

周若愚说：“你放心，金海如果有事，我以死谢罪！”</p>

“啊呀，别死呀活的，”郑建强埋怨道，“这手术还没做完呢，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想干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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