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到额头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一团雪雾在眼前散了开来，一抬头，见一个女孩站在前面的冰滩上，披着头发，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机车服，戴着一顶白帽子，双手攥着一个雪球。</p>

他一时神思恍惚，僵住了。</p>

女孩说：“跟你说话呢，怎么连个声都不吭？”</p>

赵小禹这才认出那是赵小蛇。</p>

他没生气，拍拍头上的雪渣，抹了把脸，问：“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p>

“怎么了？”赵小蛇旋转了一圈身体，“多酷啊！”</p>

赵小禹想站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双腿麻木了，半天站不起来。</p>

赵小蛇打着出溜过来，双手拉住赵小禹的胳膊，哈哈大笑道：“老九真的成了老九了，老得都站不起来了。”</p>

她吃力地把赵小禹扶起来，“你老人家可别倒下，你不是只有陈慧一个妹妹，还有我和芳芳呢，还有金海弟弟呢，还有妈妈呢，还有你的九世情人许哈哈呢。”</p>

赵小禹跺了跺脚，活动了几下腿脚，板起了脸孔：“你每月给我上交的两万块钱，怎么现在不给了？”</p>

赵小蛇躲躲闪闪地说：“老九，咱们得讲道理不是？你当初只投入了十五万，我每年给你交二十四万，我上大学好几年，给你创造了多少利润？你咋这么没良心呢？”</p>

“你没赚钱吗？”赵小禹瞪了她一眼。</p>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和你细算细算。”赵小蛇立马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就那么个小饭馆，就算生意再好，它一年能挣几个钱？除去成本、员工工资、水电费，一年两个假期，四五个月生意不好，再除去给你交的二十四万，最后落到我手里的，还有几个子儿？老九，我白白给你打了三年工，你如果良心没坏，就说不出这种话来！”</p>

这么一说，赵小禹反倒理亏了。</p>

他当初接手夏中大学旁边的学子快餐店时，一是为了让石头和宣宣有个落脚点，二是为了给整天无所事事的赵小蛇找点活儿干，防止她一天到晚乱跑和谈恋爱，顺便锻炼一下她的社会能力，从没想过让她挣钱。</p>

他测算的两万元钱抽成，确实没给赵小蛇剩下多大的利润空间，原想着等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再降低自己的抽成，没想到被自己一逼，这家伙倒是厉害得很，硬是把那家饭店经营了起来，现在又开成了连锁店。</p>

这个他喊进骂出的妹妹，倒成了最省事的一个。</p>

但他仍没给她好脸色，哼了一声：“那也是你自愿的，以后还得交！”</p>

“我给你交个屁啊，反正营业执照是我的，你有种去法院告我去！”赵小蛇说着，一个出溜，打向远方，腾起一团雪雾。</p>

她回头又大声说：“老九，你的眼睛白长了，看不清好赖人，好好把你的眼睛用消毒液消消毒吧，别到时候，坑了对你好的人，成全了坑你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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