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偏过头:“苏黎的事和她父母说了吗?”</p>
李泽民点头,“在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了黎黎母亲,到了会给我打电话。”</p>
周莉这时候也擦干净了苏黎的脸上,接着说:“我需要给她擦一下身体,你们出去一会。”</p>
“好。”明天不顾才躺下的身体,听见周莉的话,连忙起身,李泽民想要阻止,却得来的周莉的冷哼。</p>
“干什么?明天是个病人也要撵出去吗?”李泽民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急促。</p>
“男人都出去。”周莉还是重复着这句话。</p>
李泽民在周莉的固执的眼神里败下阵,“行了,别恨我了,我承认这次的责任在我,我知道该和苏阿姨怎么说。好了,我们出去就是了。”</p>
李泽民扶着明天走到走廊外,明天路过空调控制器的时候把温度调高了几度,让房间里不那么冷后,才拉上门退了出去。</p>
明天坐到座椅上,李泽民靠着墙壁烦闷的把玩着打火机。可明天记得他不抽烟,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随身携带着,一只机身上篆刻着zippo字样的打火机。</p>
他不断的翻开机盖,用力点燃,然后合上,片刻后再度打开、点燃。</p>
明天看着一阵阵白烟在他打开机盖后升起,一簇簇火苗跳跃在白烟的缝隙里。李泽民就这样把玩着打火机,一直到他的电话响起。</p>
李泽民接通电话,语气立即变得温柔:“苏姨您到了吗?……哦好,我这就下来接你。”</p>
李泽民挂断电话,向明天点头:“苏黎的妈妈到了,我下去接她,一会她到了你少说话,苏姨现在还是愤怒的。”</p>
明天木讷点头,也不回答,心中却惶恐起来。该怎么和他说呢?直言吧,他没料到苏黎的晕厥,也没反应过来及时拉住她,导致她的受伤明天的确有责任。</p>
可也像李泽民所说,如果李泽民没有发起这次邀约,苏黎这次受伤也就能避免。所以听起来还是他的责任更多。</p>
现在也不是追溯责任的时候,心爱的女儿受伤,苏母必定是十分愤怒的,该怎么样平息她的怒火更为重要。也许……一辈子平息不了。</p>
几分钟后,李泽民带着一位风尘仆仆的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回到了病房门口,明天急忙起身,老妇人盯着明天,注意到了他腹部的伤口,也许觉得现在就责骂的话于心不忍,于是就悄悄把责骂或者询问化作了一声叹息。</p>
李泽民敲了敲门:“莉莉,苏姨来了,能进来吗?”</p>
“可以,进来吧。”李泽民推开门,侧开身,苏母踏入病房内,李泽民紧随其后。明天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坐在门口的座椅上。</p>
明天可以和李泽民同穿一条裤子,可在苏母面前,又因为苏黎的事,明天有些不敢直视她,心中总有亏欠,是因为他是苏黎受伤的主要责任,也可能是因为他想撬走她的宝贝女儿。</p>
不管哪一条,明天始终是处在心虚的沟壑里的。致使他在和苏母的对话里,处于了下风。</p>
苏母如果询问怎么办的话,明天也想好了后果:苏黎的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明天会负一辈子的责任。</p>
苏母和李泽民、周莉三人在病房里谈了许久,明天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他们的谈话声,好像听到了他的名字,只是没听清他们接下来的话,也不想被人误会成为听墙角的贼,于是就坐到了走廊尽头窗户下的座椅里。</p>
半个小时后,李泽民推开了门,向明天招了招手,明天走了过去,和李泽民一起走进了病房里。</p>
苏母抓着苏黎的手,起先还是温情的面容,看到明天到来之后,眼神陡然一凌,看着明天也就变得不善。</p>
明天立即变得惶恐起来,果然是要为此负责的,明天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他为此做好了准备。</p>
但,苏母的话却让明天措手不及:“你是我女儿的相信对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