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让文文嫁给你？图什么啊！”牟凤上下打量明天，眼珠转了再转。</p>
“不嫁，没打算。”明天固执摇头。</p>
“那你想做什么？吃干抹净后走人？”牟凤扬起手。</p>
“也不会，我们本就是一场意外，意外怎么会考虑到后来。”明天还是摇着头。</p>
“意外？”牟凤瞪着眼睛，抓住明天肩膀，“你说什么意外？”</p>
“我和她只有协议关系。”明天小声说，确保没人听见，“我和她本来不是男女朋友，我何德何能能让班花眷恋我？”</p>
牟凤愣了愣松开了手，“我以为她实现了最初的念头，原来不过也是一个把自己藏起来的傻子。协议就协议吧，明天，合作愉快。”</p>
“隐藏自己？”明天问。</p>
“她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她很喜欢独立完成一件事情，即便是我，也只能等她完成这件事之后才有资格知晓。”牟凤看着还在人群里的柳清文，“她是个很固执的姑娘，如果不合适的话，尽早说吧。”</p>
“我知道。”明天早就明白自己不过是癞蛤蟆，柳清文是公认的班花，在初中时就已经是所有人爱慕的对象。与讲桌和垃圾桶为伴的衰仔根本没资格参与他们的竞争。</p>
牟凤经盯着柳清文，忽然目露凶光，用力拍了拍明天：“该你上场了！”</p>
明天看着人群，柳清文端着酒杯侃侃而谈。她还是微笑样子，明天看到她的微笑多了一丝僵硬。</p>
“你快去啊！女朋友前男友走到女朋友面前了，你还坐在这里喝果汁！再不去女朋友都要被拐跑了！”牟凤塞给明天一杯酒，把他从座位上踹起，“英雄救美的戏码轮到你了！”</p>
明天端着酒杯，明白了牟凤的危机感从何而来。程新闻端着酒杯走向了柳清文，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周围，留出了让他们独处的空间。</p>
就在明天转头之后，程新闻抓住机会向柳清文发起了进攻。</p>
柳清文笑容僵硬，脸颊微红，杯中的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她显露了醉意。</p>
明天缓步走向柳清文，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就在自己面前遭受着前男友的骚扰女朋友不该坐视不理。</p>
他觉得自己应该带着一丝怒火走向他们，也许该立刻冲到他们身前，一把抓住柳清文的手，替她喝光她手里的酒，低头温柔看着她说：“别喝了，我们该回去了。”然后抱起柳清文走到屋外，坐上停在门口的豪车扬长而去。</p>
可是明天除了人，什么都没有。没有端庄的仪态，没有长剑白马，甚至连像样的行头都没有。</p>
他端着酒杯，缓慢地走向柳清文，心口热了起来，他要去做几年前就想做的事。</p>
“文文，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明天拦在柳清文面前，“抱歉老同学，文文不能再喝了。”</p>
程新闻收回目光：“嗯。别忘了给她煮点醒酒茶，她喝了酒会胃疼，记得以后不要让她喝酒了。”</p>
“我知道，不劳挂心！她的一切我都会照顾好。”明天和程新闻碰了碰杯，一饮而尽。</p>
“好好照顾她。”程新闻敌意渐浓，“我虽然有点好奇柳清文为什么看上你，但那无关紧要了。在你之前，我曾短暂的拥有过她。”</p>
“所以说你很没眼光。柳清文早就露出了翡翠之光，你却只认为那是璞玉，等别人开出来来了翡翠，羡慕的要死、后悔的要死吧？”明天盯着程新闻的眼睛。</p>
“你真幽默。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只是惊艳于她的美丽。祝你好运。”程新闻说完转身融入了别人的交谈之中。</p>
牟凤跟过来低声唾骂：“什么东西！还好文文和他早早分了手，什么都没让他得到，否则以他的性格恨不得全世界宣扬！”</p>
“别说了，看到他的表情了吗，恨不得要吃了明天，哈哈哈，开心死了！”柳清文翻身抱住明天，“谢谢你，明天。”</p>
“你喝醉了，回去吧。”明天把柳清文递给牟凤，转身像对刘星喊了喊：“班长，我们走了！”</p>
刘星点头：“慢走，让柳清文好好休息，煮点醒酒茶。”</p>
“好。”</p>
牟凤扶着柳清文来到屋外，太阳已经消消散，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到黄昏。</p>
明天胡吃海喝了两个小时，难怪即便早饭没吃一点儿也不饿。</p>
他走到门口拦车，出租车来来往往没有一辆停下，快过年的时间人一窝蜂的涌了出来，出租车都接了客。</p>
明天拿出手机，问了柳清文地址，滴滴打车仍需要排队半小时。</p>
他把手机递到柳清文和牟凤眼前：“要等半小时，出租车也都接了客，要进酒店等一会吗？”</p>
“算了，里面太闷，在这里吹吹风也挺好。”柳清文抱紧了牟凤，把脸埋进牟凤怀里，“老婆你真暖和。”</p>
“老婆你又说胡话，我才是老公。”牟凤敞开衣服搭上柳清文肩膀，“这就叫爷们儿气概，你个娇滴滴的女人家不会懂的。”</p>
“哈哈哈，是，老婆。”柳清文脸颊绯红，双眼迷离不堪。</p>
明天走到两人面前，挡住了一些风：“司机绕路了，要取消么？”</p>
“取消一会又会等很久，等着吧，我们又不急。”牟凤抚着柳清文头颅，“你这个男朋友当的一点都不称职，哪有让女朋友被别人灌得烂醉的。”</p>
“对不起。”明天没谈过恋爱，单机码字十几年的男人不需要女人这种生物。</p>
况且家里闹腾的女性已经够多了。</p>
碎碎念的老妈，唠唠叨叨的姐姐，两个活跃的表妹能拆掉整个家。于是每到周末寒假暑假家里总像是进了菜市场闹做一团。</p>
牟凤看着明天的模样直瞪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如果是，就挺起胸膛来！刚才上演英雄救美戏码时男子气概呢？”</p>
“没有了，用尽了。”明天盯着手机屏幕，司机越走越远，刚才只需要半小时，现在需要四十分钟了。</p>
天完全暗下，路灯早已亮起。十二月的风从路的尽头刮过，汽笛声在道路上响成一片，车辆尾灯如水。</p>
尽管今天天气不错，今年是暖冬，但到了夜晚温度还是随着阳光一同消失了。</p>
明天脱了自己的衣服给柳清文披上，她迷迷糊糊昵喃了几声。牟凤把她抱到石墩上坐下：“车还没来么？”</p>
司机像是发了疯，距离这里已经五公里了，前面的路上也堵成一片死红。</p>
人群从门口出来，他们的讨论声藏进了汽笛声里。聚会结束了，刘星定好了KTV和足疗，让大家再放松一下。老同学都在城里买了房，不用担心回不了家。</p>
“柳清文……你们还没走？”刘星惊讶地走到三人面前，看了看明天的手机页面，“都堵死了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送送你们？”</p>
老同学互相看看一个一个举手，表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或者干脆表示没有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