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客户会要求讲这种称呼，所以他连说起来都有些磕绊，不过熟能生巧嘛，多说几次就好了。</p>

“我听不懂。”夏夜霜老实地说。</p>

听到这话，陆星笑了一声，静静地躺在枕头上，仰头盯着天花板。</p>

他像一个即将迟暮的老人，缓慢而悠长地说。</p>

“你的坚持不懈打动了我，你的好听誓言感动了我，所以我答应了你，这个原因可以吗？”</p>

“......然后呢？”</p>

夏夜霜是学民族声乐的，不论是唱歌还是讲话，她的声音都好听到叫人对她平白多三分容忍。</p>

可此刻她的声音却像在冰原里行走了三天三夜的旅人，用锐利镰刀划开厚重冰层饮水捉鱼，干冷而严酷。</p>

陆星不着痕迹地叹一口气，看也不看夏夜霜此时的表情。</p>

“然后什么？这不够吗？”</p>

“......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全部原因？全部？”夏夜霜的反问带着怒意。</p>

陆星眨眨眼睛，依旧平静地说。</p>

“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说一些感人肺腑的排比句，我的作文分数接近满分。”</p>

寂静——</p>

没有等到夏夜霜的回复，陆星把目光从天花板移到了夏夜霜的身上。</p>

昏暗的房间里，支起腰背的她好像矗立在冰原里的一尊雕像，精美，漂亮，纯洁，永不凋谢。</p>

良久，夏夜霜干哑的声音响起。</p>

“陆星，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p>

陆星笑了一声，不带讽刺，只有真诚。</p>

“宝宝，不是你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吗，我不接受不行，那我接受了也不行吗？”</p>

“还是说，其实你更喜欢我一直拒绝你，你一直凑上来的感觉？”</p>

即使隔着幽暗的空气，陆星也能看到夏夜霜听到后面一句话时受伤的神情。</p>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夏夜霜的背佝偻了下去。</p>

陆星依旧平静。</p>

他想明白了，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p>

前客户说喜欢他，所以追着他来道歉和表白。</p>

如果他拒绝了，那她们会放弃吗？</p>

不会的。</p>

她们只会选择在各种让他意外的场景无限刷新，然后继续道歉和表白。</p>

现在陆星决定终止这个无限循环。</p>

所以他答应了。</p>

可......</p>

陆星的声音里带着困惑。</p>

“为什么答应了也不行呢？”</p>

陆星伸长手臂，指腹抚在夏夜霜的脸颊上，触手一片冰凉眼泪。</p>

“宝宝。”</p>

他已经可以说得很熟练了。</p>

“宝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p>

“为什么你不开心呢？”</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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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