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什么？”</p>

李黛鸢耳边响起平和如水的嗓音，她知道是那位黑袍青年才说话，不敢抬眸直视，忍住识海一阵阵抽搐的疼痛，不敢丝毫隐瞒，道：</p>

“我...见到您的过去，您是...天衢...”</p>

她有些说不出口。</p>

天衢！</p>

一个传说中的境界，她居然见到活生生的例子近在咫尺。</p>

谁知，黑袍青年含笑摇头：</p>

“现在不是了，你眼前的我，区区朝晖初期而已。”</p>

听到他坦然且自信的回答，李黛鸢不仅没有轻视，反而愈发惊悚。</p>

心里琢磨黑袍青年的回答，逐字逐句分析。</p>

现在不是...</p>

说明以前是。</p>

可为何境界跌落呢？</p>

李黛鸢皱眉暗自猜测，突然，一个可怕念头诞生。</p>

从上古雪藏至今的谪仙，注定无敌一世，但在上古年间，成就人皇果位的机会，被初代人皇抢先，故而，他选择雪藏自己，等待第二世再争人皇权柄，籍此登临更高处境界。</p>

所以，他是自斩境界！给初代人皇让路！</p>

“您真是监天少主。”李黛鸢更加迷茫了，无法坚信此前知道的一切。</p>

姬家麒麟子真是监天阁钦定的第二任人皇吗？</p>

自己真的是人皇辅佐者吗？</p>

仅凭一部卷轴，笔迹略像的几段话，凭什么如此坚定相信。</p>

孟轻舟先是疑惑，而后颔首道：“是。”</p>

不解的是，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p>

都给你看这么多手段了，还不相信？这大妹子疑心过重了吧。</p>

为了效果达到最佳水准。</p>

孟轻舟提前布置环境，不惜让本体隔空传输时空大道，塑造先前李黛鸢经历过的场景。</p>

比如黑暗森林，就是空间之道的一些小手段，扭曲光线、神识禁墟。</p>

随后的时空隧道，还有青铜门户、星空银河，都是时空道则的巧妙运用。</p>

不止如此。</p>

孟轻舟还故意留给李黛鸢足够时间，想让她大胆探查，然后就会见到来自一位高阶上位神明的神格，继而见证祂曾经走过的路。</p>

投入这么多，为的就是让李黛鸢彻底相信，他就是监天少主。</p>

孟轻舟沉思一会，淡然道：</p>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p>

先解决这大妹子心里的疑惑，再谈合作事宜也不迟。</p>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p>

李黛鸢正是满心疑虑，得到随意提问的许可，立马憋不住道：</p>

“您召见我，真正目的是什么？”</p>

“助四姓脱困，覆灭姬家。”</p>

李黛鸢眼角微微抽搐，试探问道：“覆灭姬家？”</p>

“是，有何问题？”孟轻舟听出她语气不太对劲。</p>

“可是我听说姬家麒麟子——姬无双，是监天钦定的第二任人皇，您覆灭姬家，是否...”李黛鸢暗暗咬牙，抛出重磅炸弹。</p>

闻听此言。</p>

一时陷入寂静。</p>

孟轻舟思绪断触，懵逼半晌。</p>

什么鬼？</p>

监天阁的隐秘，怎么就连一个黄毛丫头都知道，难道在天州，这些根本不算隐秘，或者说，在五姓家族高层眼里，不算秘密...</p>

玛德，失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