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擅射艺者，以气息吹秋毫，去射击飞舞的尘埃。</p>

无灭方丈说无他，为手熟尔，捻席蔑，射草针，百年即可精通。</p>

塔西法师将千万大鬼收作锚，简单射出的惊天一手，又该几年才能精通，或者只是一次永无可能被人复刻的绝笔罢了。</p>

发出无量光的大佛从眉间的白毫开始，破开了几道剧烈的裂纹，清白眼神变得浑浊，通体神光变得黯淡，圆轮崩塌，无数侍者的诵声断断续续，跑音变调。</p>

就像是一台留声机，从机体开始破裂，碟片哑然失声，最终也难逃一劫。</p>

混乱中，暴君的血宴展开，嫣红沉蓝二色一闪，李衍几个闪现到了许多愁的身旁，仓促间用后背挡住所有可能到来的攻击。</p>

细针入地的声响连绵，几乎微不可察。</p>

大量的针就扎在了桑耶寺，格桑堆旺的身旁，剩下的飞去了更远的地方，誓要将秘藏影响的整个地界钉死钉牢。</p>

几乎所有的神光都被遮盖，那些不可描述的，抽象的，虚无的，都失去了声音。</p>

格桑堆旺仰天大吼，声震如雷，那藏在祂脖颈的金羽里的，是一面藏饰，刻满了惨死的诸天神佛！</p>

油画布满了天空。</p>

从那模模糊糊的鸟喙里，自天流下了悲苦焚炎，流成了金色的海洋。</p>

一根又一根锚，很快就有要消融瓦解的意思，那些鬼神，魔王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瞬间各种恶意在格桑堆旺的身上灿烂开花，将这一化身碾得灰飞烟灭。</p>

分神的功夫，天上掉下来一截爪趾，入地数尺。</p>

与此同时，天上传来一阵肆狂豪迈笑声，恼羞成怒的鸟啸作配，红色，金色的血液不住地从那幅惊人的油画里洒下。</p>

“所以，是，或不是？”</p>

塔西法师不知何时已经浑身浴血，手里结的八叶莲花早被红浸染，力量，生机，迅速流失，就连问话的语气，也虚弱了不少。</p>

“是。”</p>

亚拉法师说的话斩钉截铁，但眼底下分明有几分迟疑。</p>

“不是。”</p>

堪苏法王也毫不迟疑，只是话说着，有些不自然地滚动了几下喉结。</p>

“唉！”</p>

塔西法师大叹一声。</p>

“莲花生和寂护都在此地辩了千年了，正或反？有或无？是不是？你们插上一脚，又如何？有辩出来个所以然没有？”</p>

亚拉法师，堪苏法王默不作声。</p>

“咳咳，咳！还不如辩辩那鸟为什么横插一脚，布上这局。”</p>

“大鹏鸟喜食毒龙，日食一龙王五百小龙，体内积蓄了无数毒气，到命终时，龙毒发作，上下翻飞七次，自飞到金刚山顶上自焚而亡。”</p>

亚拉法师持念佛珠，双手合十。</p>

“龙毒缠身，又无佛收祂作护法，自然天性喜爱毁法，行事自然嚣狂乖张。”</p>

“不对。”</p>

堪苏法王打断道：“无利不起早，无事不寻佛，无缘无故倒插一脚，必定是有利可图，千年万年的畜生，早就不是畜生了，那鸟不用说，精明得很。”</p>

“我看，症结还是在，他身上。”</p>

随着法王一指，约书亚的瞳孔急剧放大，然后收缩成针。</p>

湛蓝的眼睛染上无量佛光，大掌遮天蔽日，等他反应过来时，脚下的土地轰鸣着沉下了好几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