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里的神明，只是游离在时代之外的可怕怪物罢了。”</p>

爱德华伦纳德如是说道。</p>

他面前是装满了钞票的手提箱，足足六万磅。</p>

而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磨蹭着戴在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空间的波动不停在他的身上传来。</p>

“祂，或它们绝望，恐惧，颤抖着从皇帝们的更迭中吸取那么一点点的力量，继续延续自己可悲的存在，它们不会庇护它们的信徒的，从不。”</p>

“万物之母的把它的信徒们变成了恶心的怪物，还有血族那些没那么恶心的怪物，何时真正庇护过他们，不过是疯狂的索取，汲取他们的生命力量以延续它的生命。”</p>

“深海之手，塞壬，它甚至都没有前往无垠星空的决心，完全是废物，懦夫，当然它也没有阻止黑衣皇帝降世的勇气，即使它是离得最近，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神明。”</p>

“伟大星神也没有庇护过它的信徒，它只是不停地要求血肉容器罢了，它手下那个甄姐拿出来的不老药，所谓经过伟大星神赐福的神药。。。”</p>

“不过是批发的催情印度神油罢了，就这样利用重返青春的错觉，把和胜帮牢牢绑在身边，哈哈哈哈哈。”</p>

伦纳德一阵轻笑，充满了对荒诞的不屑和蔑视。</p>

“至于缄默人信奉的神明，只是一道该死的门而已，它甚至都不能讲话不能交流，不然你以为缄默人的名号是怎么来的？！”</p>

又是一阵遏制不住的发笑，伦纳德摇摇头，站了起来，走到了他对面的座位背后。</p>

“谁知道上个文明在想些什么，也许紫袖皇帝的空间法术太过强大，把他们思考用的器官都摘取出来了，你说呢，父亲？”</p>

伦纳德把手按在了座位上坐着的人身上，把头探前去，与那人对视。</p>

老爱德华长得跟伦纳德有七八分相像，气质上要更为硬朗一些，苍老的痕迹爬上了他的脸，昔日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刻变得疲惫不堪，他看着他的小儿子，没有做出表示。</p>

“有趣的是，即使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他们信奉的只是一些旧时代的怪物，他们也依然甘愿被继续驱使，以换取他们所渴求的东西，是权力，是力量，是欲望，还是别的什么。”</p>

“你杀了我吧。”</p>

老爱德华扯着喉咙挤出一句话来，语出惊人。</p>

“不，不父亲，我要让你看到，这个世界是蒸汽，是机械，是雾都工业公司，黑烟笼罩天空，世界将被我们攥在手中，那些可怕的怪物再不能穿过黑衣皇帝的手指缝传播它们的名，它们将被全部驱逐，一个不留。”</p>

。。。</p>

“这个世界里的神明，只是在时代中格格不入的怪物。”</p>

克洛伊磕磕巴巴传递话语，她面前坐着撑在窗户旁吹风的李衍。</p>

夜风徐徐，树影恍惚，林梢在轻轻摆动，远风忽送雨飘来，朦胧的细雨款款落下，有些冰冷，正好让发热的脑袋凉爽一下。</p>

从在床上醒来到现在，过了整整一天一夜，他还是在低烧，不算什么大病，但难受没法避免。</p>

不过不影响李衍这个临时骑士送一送他的临时女王。</p>

无论是情报的事情，还是红冠皇帝的事情，都要送这一下才有机会，更别提那位令人不可征服的女王这会儿在主动聊起一些远古秘辛。</p>

克洛伊抓着记事本的指节有些发白，现在阿斯莫尼在讲的事情，是祂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的，哪怕祂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两人间应该毫无保留了。</p>

她挪了挪身子，揣紧了怀里的红冠皇帝之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