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凡无语，绕过这俩人进到工作室里，蓝雪不知何时点了一支烟，靠坐在单人沙发上吐出烟雾，面无表情。姬凡透过烟雾看她，红唇一张一合，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肩膀上，和纹身混在一起，是他没见过的性感。

姬凡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蓝雪，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让他动心。

“怎么？觉得看错我了？觉得我是那种不要脸的骗感情的坏女人吧？”蓝雪已然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她已经疯掉了，再无畏惧，冷笑着看姬凡震惊的表情。

“没有。”姬凡第一次觉得蓝雪工作室的沙发坐着这么不舒服，“只是疑惑，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另一个样子。”

“因为怕凡少见惯了花枝招展的，性感妩媚的，不喜欢了。”话说出来，蓝雪轻松多了，“以前过的太苦了，想找个好倚靠，哪怕以后不能做自己了。”

蓝雪的坦诚，反而让姬凡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并没有被刻意接近讨好的愤怒。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这样的蓝雪，姬凡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了，“你完全告诉我，或许我还能......”

“不用了吧凡少。”蓝雪嘲讽一笑，心里格外清明，“不用装怜悯了。人家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顶尖公司的总裁，你又会为我做什么？”

“事情是我做的，本就做好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的打算，只是不甘心，还想挣扎一下。既然挣扎不了，随你们处置。”蓝雪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熟练的姿势让姬凡忍不住皱眉，房间里的烟味也让他站起来打开了窗户。

“怎么，不喜欢啊？”蓝雪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喜欢。姬凡，你知道吗？不用讨好人，不用伪装自己，可真舒服埃哦，你怎么会知道呢？你，你们——”

她指了指姬凡，又指了指刚进来的顾景深和夜堇梦。

“你们这些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自始至终都是自由自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曾失去过，又怎么知道幸福呢？”

“这些都不是你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夜堇梦走近蓝雪，站着俯视沙发上的蓝雪，“自己不幸，从来都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说来轻巧。”蓝雪又往沙发里陷了一点，“你看，你们总是高高在上的俯视我们，说话从来都是轻描淡写，什么事情都是问题，什么问题都轻易解决。如果我说，我以做这种事情为生呢？”

夜堇梦迅速反应：“你为什么情报组织工作？”

“不重要了，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从把录音交上去的时候开始，我就真正自由了。”蓝雪把第二支烟暗灭在烟灰缸里，“自由了这么几天，也够了。夜堇梦，你想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有点脾气。”夜堇梦拉着顾景深也在沙发上坐下，唇角一勾看着蓝雪，“只是我现在好奇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