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后知后觉般，此时帕尔默才隐约感受到了别西卜为他带来的噩梦，莫名的恶寒无情地侵袭着他的身体。</p>
“跟我来。”</p>
伯洛戈转头向前，帕尔默紧跟了上来，疑惑道，“你没有别的事要忙了吗？”</p>
“有，”伯洛戈目不斜视道，“但你的优先级比较高，先处理你的。”</p>
伯洛戈带着帕尔默直接朝着边陲疗养院的地下车站走去，一条地铁早已在这等候多时。</p>
看着略显奢华的装饰，且只有他们两人的空旷车厢，帕尔默低声赞叹着，“该死的特权阶级。”</p>
地铁开动，荣光者的特权，正以高速将他们两人送往深巣之庭。</p>
伯洛戈开口道，“决策室打算过几天再公布这个消息，但既然这么凑巧，就先和你说吧。”</p>
“怎么了？”</p>
“根据决策室的情报来看，侍王盾卫在科加德尔帝国境内掀起的叛乱，正被逐步镇压。”</p>
听到这个消息，帕尔默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秩序局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科加德尔帝国摩擦过了，两个互为死敌的庞然大物，居然就这么陷入了短暂的和平期。</p>
开玩笑的，两者的表面上的和平，只是因为他们内部都发生了重大的事件，令他们彼此都不得不暂时停战，将注意力集中到自身内部之中。</p>
影响秩序局的重大事件，正是刚刚处理掉的忤逆王庭，而令科加德尔帝国焦头烂额的，则是锡林的归来与复仇。</p>
锡林所率领的侍王盾卫，为秩序局分担了极大的压力，在霸主之力的引导下，锡林不断攻下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占领一个个的行省，宛如尖刀一般，朝着帝国的核心处插去。</p>
“在灰潮雾霾事件中，损失了第一席等高阶凝华者后，国王秘剑之中似乎出现了新的荣光者，并且这荣光者还不止一位，他们进行了一轮大反攻，挫败了锡林的攻势，并乘胜追击，收复了大量的领土，锡林与他的部下，则在节节败退下被围困了起来。”</p>
伯洛戈轻飘飘地讲述起了足以令世界震荡的大新闻，帕尔默的心情一阵变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几乎所有的超凡势力，都默契地拥有着同一个共识，霸主·锡林是超越所有荣光者，至高强大的唯一存在。</p>
在帕尔默的眼中，即便以杀伤性见长的耐萨尼尔也难以是锡林的对手，可就是这样的存在，居然战败了。</p>
帕尔默猜测着，“国王秘剑创造出了可以与锡林匹敌的荣光者？还是说……动用了某些特殊手段，例如魔鬼的力量？”</p>
曾经魔鬼受到物质界的制约，无法改变现实，可现在，他们找到了作弊的手段，只要加大以太浓度，将整片现实拖入以太界就好。</p>
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p>
伯洛戈摇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们尚不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锡林陷入了被动之中。”</p>
“科加德尔帝国是锡林的国土，但如今支配这片大地的主人，却不是锡林，而是那些疯嚣的魔鬼，”伯洛戈回忆着魔鬼之间的联系，脑海里回响起玛门那扰人的笑声，“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事，都算不上意外。”</p>
伯洛戈透露道，“如今秩序局正紧急筹备对锡林的援助计划，我们需要锡林活着，并持续不断地替我们消耗科加德尔帝国的力量，就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汩汩地淌着鲜血。”</p>
“同样，科加德尔帝国也急于杀了锡林，只有这样，他们的内部才能安定下来，整备好全部的力量……”</p>
帕尔默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与伯洛戈无声地对视在了一起。</p>
“待科加德尔帝国准备就绪……”</p>
“那就是一场新的……焦土之怒。”</p>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陷入了巨大的沉重之中，诡异的寂静里，只剩下了地铁高速前行的模糊噪音，车厢微微摇晃，两人坐的笔直。</p>
再怎么拒绝，战争的前夜依旧是到来了。</p>
“所以我猜想，别西卜可能是在为之后的战争布局，”伯洛戈看着帕尔默，“你是她的债务人，就算你们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但你们彼此仍有着血契为约束。”</p>
帕尔默眼神凝重了起来，“你觉得我会被她策反，卷入欲望之中？”</p>
“不，”伯洛戈摇摇头，“我倒不担心这个，你是个胸无大志，也无强烈欲望的家伙，就算别西卜许诺的再多，也是对牛弹琴。”</p>
帕尔默眼神瞬间变得了清澈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好搭档是在怀疑自己，不过……虽没有怀疑，但伯洛戈的话语，听起来还是很让人膈应。</p>
“我担心的是，你可能会变成一个锚点。”</p>
伯洛戈严肃地说道，“你知道的，作为债务人的我们，因与魔鬼的联系，可以说，我们就是一个个在物质界内行走的锚点，当魔鬼们需要时，他们就可以从以太界内，强行下沉过来。”</p>
“这种事不常发生，但谁也不能保证它绝对不会发生，或许你我谈话的下一秒，别西卜就会突兀降临。”</p>
伯洛戈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他真的很疲惫，“放在几年前，我们最开始投入工作那一阵，魔鬼的降临最多引发小范围的现实扭曲，以及一些幻象、谗言，但她无法改变任何事。”</p>
帕尔默接着伯洛戈的话，把那一种种可怕的可能讲述出来，“但现在不同了，以太浓度来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值，都不需要她们故意做什么，只要有过于激烈的凝华者战斗，她们就可以顺势令以太浓度突破阈值，令物质界坠入以太界，进而在以太界内对我们展开攻击。”</p>
“呼……”</p>
帕尔默低垂着头，长呼了一口气，他下定决心做出了选择，“那要把我关起来吗？”</p>
“你说什么？”</p>
“把我这样的危险分子关起来，远离人类聚集地，这样就算魔鬼循着我的脐索降临了，也不会把周围区域拖入以太界内，”帕尔默忐忑道，“这样应该能安全不少吧？”</p>
伯洛戈深深地看了帕尔默一眼，然后扇了他脑袋一下。</p>
“你在想什么呢？你是债务人，难道我就不是债务人了吗？况且，为什么要把自身的处境，预设在如此被动的条件下呢？”</p>
伯洛戈恶狠狠地说道，“我不打算把你关起来，相反，你得和我在一块。”</p>
默默地攥紧拳头，预想到那鲜血淋漓的厮杀，伯洛戈露出不自然的笑意。</p>
“当别西卜找上你的时候，我们也找上了她。”</p>
非常非常，抱歉啊，最近的更新，可能又要变成单更了。</p>
先是要带两只猫猫回老家过年，路途不算遥远，但也够麻烦的。</p>
然后，今天家里老人去世了，最近这几天，应该会两头跑，可能没有时间码字，非常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