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万籁俱寂,舒婉将马匹牵进来,又一起将马拴在马厩,添上草料和水,这才往房间而去。</p>
舒婉瞧着耳房已经备好的热水,心里暖洋洋的,“你怎知我今日回来?”</p>
可她没听到回答,扭头看去,却见谢怀谦站在灯光里,笑的温暖,“不是我知你今日回来,而是自母亲回来我便一直准备着。”</p>
他上前一步将舒婉揽在怀里,叹息一声道,“纵然分别不久,可仍旧想的厉害,你不在家,心里空落落的,你回来了,眼睛里、心里都被填满,觉得这个家才有了家的样子。”</p>
舒婉听着他的话也忍不住往他怀里埋了埋,笑,“你怎么突然这样煽情。”</p>
他的肩膀并不算宽厚,却让她温暖。</p>
舒婉坐进浴桶,舒服的靠在浴桶壁上,谢怀谦就搬了凳子再旁边坐着。</p>
舒婉睁开眼,“你在这干什么?”</p>
谢怀谦就坐在那笑,“看着你,我怕你睡着了。”</p>
还别说,舒婉的确有些犯困,他爱看就看吧,反正两人又不是没看过,谁不知道谁啊。</p>
舒婉洗完出来,谢怀谦立即将浴巾拿过来给她裹上,又念念叨叨道,“现在还未升炉子,屋里有些冷了,你躺在炕沿上,我给你擦拭干净再睡。”</p>
“好。”舒婉上炕,谢怀谦体贴的拉过被子给她盖住,头发落在炕下面,谢怀谦拿了松江布轻柔的擦着头发。</p>
舒婉眼皮越来越沉,什么时候睡的也不清楚。</p>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她,舒婉一巴掌拍过去,终于安静,好生睡了一觉。</p>
第二日起来,谢怀谦已经不在家里。</p>
得知舒婉回来,宁氏与延哥儿都很兴奋,一上午的时间延哥儿都赖在舒婉怀里。</p>
而宁氏又急着询问倭寇之事。</p>
谢怀慎道,“那必然已经成了的。”</p>
舒婉颔首,“是,按照王猛的想法,倭寇该被焚烧干净,将骨头都磨成粉撒入即墨土地中,叫倭寇世世代代留在这片土地上,再也回不去家。”</p>
宁氏从来是个心软的人,然而提到倭寇却又咬牙切齿,毫无同情之心,“也是活该,这是他们的报应。”</p>
又问起黄彪与罗茵,舒婉道,“两人感情很好,你干儿子是直接将人捧在手心里,哪有不好的。赵婶儿对黄彪也很心疼,日日好吃好喝的,生怕黄彪瘦了。”</p>
其实分开也没几日,宁氏总忍不住担心,如今知晓也放心下来。</p>
“对了,你大哥这几日便要启程回京,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回去。”</p>
宁氏犹豫再三,还是说了此事。</p>
舒婉也理解,“您是操心大哥的婚事吧?”</p>
宁氏叹息一声,又觉心疼,“是,他的婚事本就艰难,如今有合适的姑娘,娘不想叫他后半生后悔。没了这个,以后有没有与他投缘的也不好说。”</p>
舒婉点头,“行,但您得让成嬷嬷一块回去。”</p>
“那不行,她在这儿给你管着孩子呢。”宁氏坚决不肯接受。</p>
舒婉便解释,“如今东娘已经历练出来,不比成嬷嬷差,带孩子由丫鬟带着,忙的过来。在莱州府,二郎便是这里的天,没人敢招惹我,而京城则不同,局势越来越复杂,人际交往方面,若无人帮衬,我担心您吃亏,有成嬷嬷在旁边看着,能减少不少麻烦。她对京城的事多有了解,一些大户人家如何下聘等事也清楚,若真成了亲事,莫因为一些小事叫人挑出一个不字来。”</p>
闻言宁氏面露愧疚,“如此一来聘礼肯定不能少,对比你那时,实在亏欠。”</p>
舒婉忍不住笑了,“此一时彼一时,总不好拿现在的条件跟以前比的,若像以前,那大哥真得打光棍了。您尽管放心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