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茹接到汶剑波“速回”的电报,立即找到吴裁缝道:“吴师父,利剑发来电报,催促我们马上赶回去1
容静茹说着,将译好的电文递给吴越。
吴越接过容静茹递上来的电文看过,还给容静茹道:“栾警尉还没清醒,我们九个人全部赶回去似乎不太现实,可是全留下来又不实际1
“容姑娘你说怎么办?”吴越一脚把球踢给容静茹道:“你安排,吴某完全服从1
容静茹知道吴越比较滑头,自己就是有主意也不会直接担当,看着吴越莞尔一笑,道:“吴师父既然让静茹拿主意,那就容我想想1
容静茹寻思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局”,脑子里便就浮现出吴越和汶剑波发生争执时的情景。
汶剑波的北上支队一开始没有考虑让吴越参加,但吴越死缠硬磨一定要跟上,还说出栾警尉对他来说是“重如泰山”。
重如泰山的用词尽管有点夸张,汶剑波心中明白——吴越这个红党的上层领导一定想从栾警尉身上得到什么。
汶剑波毋容置否地确定吴裁缝是红党的上层,是从他在自己面前吟诵红党首长伍豪的诗句开始的。
而在红28军前哨连的营地将军山,吴越一声“口哨”召唤出前哨连指导员刘国栋,副连长李辉,排长王籍。
从那个时候起,汶剑波便就实锤认定吴越红党领导的身份不会有误。
汶剑波在吴越苦苦苦哀求下让他跟了北上的小分队,期间和日军参谋本部大佐军事参谋北野信义发生了遭遇战。
吴越拳击小鬼子的动作一看便知是个行家,汶剑波不禁对他生出几份敬佩的心意来。
汶剑波认为吴越不仅是红党的高层,而且身经百战,有可能是红军长征北上后,留在南方的游击队的领导。
而吴越急于找见栾警尉,一定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关乎红军游击队生死存亡的重要情报。
但汶剑波和吴越在战术思想上“顶了牛”。
汶剑波想冲进日军第16师团中岛今朝吾的指挥部,敲敌寇一家伙煞煞倭奴的威风,给占领江宁后趾高气扬的东洋鬼子一个沉重打击。
吴越不同意汶剑波“挺而走险”的举作,他说栾警尉生死未卜,必须马上找到他,因为他受红党首长伍豪之命,前来联系卧底的栾警尉,要从他那里拿到重要情报。
吴越在关键时刻说漏嘴承认他是红党,这一点汶剑波也不计较。
因为汶剑波在前世就是红党党员,而他的前身少校参谋好像也跟红党有关联。
汶剑波想到能鸣叫给他警报的猎隼项坠,觉得那可能就是前身和上线联系的信物。
而单线联系只有红党坚持始终,因之纪律也相当严明。
这种严明的纪律是1927年“四一二”大屠杀后红党用鲜血积累起来的经验。
汶剑波见吴裁缝对自己端掉鬼子司令部的计划,只好将18个人分成两组。
吴越、容静茹、莹莹、北村九一、胡小满,新、四、军四个战士:康大伟、李思成、梁建辉、田少珠九人为一组。
汶剑波指定容静茹和吴越为负责人。
北村九一是反战义士,他开着日寇92型运兵车,载着容静茹九人来到鼓楼医院。
吴越熟识医院院长,很快打探到上午送来两个重伤员,一个叫北村定国;送来的日寇兵喊他栾警尉。
还有一个名叫黑木乌赖,是个上尉。
吴越紧紧捂住院长的手道:“名叫栾警尉、北村定国者正是我们要寻找的人1
院长是红党成员,带着吴越和容静茹在危重病房探视栾警尉,见他昏迷不醒,正待紧急手术。
吴越和容静茹走出危重病室,吴越突然将容静茹拽到一个僻背的地方说:“容姑娘,老夫受红党首长伍豪之命前来和栾警尉进行联系,万一有个闪失,你得和栾警尉继续接头1
吴越说着,亮出自己胸前一枚鸱枭项坠,道:“这枚鸱鸮项坠是和栾警尉接头的信物,到时候你亮出来,手中再拿一份日寇在华办的报纸《上海新报》。”
吴越说着,定定神道:“栾警尉同样拿一份《上海新报》,吟诵伍豪首长早年一首诗的前两句: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你回答伍豪首长诗句后两句: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两人吟诵完伍豪首长的诗,便就接上头交接情报1
从那时候起,容静茹才确定吴越是红党,而且还是一个领导人。
现在吴越征求容静茹意见,容静茹成熟了自己的想法,不加掩饰地说:“吴师父,静茹觉得您留在鼓楼医院守候栾警尉清醒比较合适,静茹和其他几个人马上赶回去……”
容静茹和吴越在鼓楼医院分手后天已黄昏,北村九一开上车走到郊外,背在莹莹背上的发报机突然鸣叫起来。
莹莹向容静茹喊了一声:“师母,电台响起呼叫声,准是师父发来了电报1
容静茹让北村九一把车停在路边,由于他们装扮的是日军,车停下来后,过去了两波子倭寇巡逻队都没有在意。
容静茹在车上将电台支架起来,莹莹摇动着发电机充电,容静茹打开开关接听。
熟悉的“嘀嘀嗒嗒”声中,容静茹接到几行阿拉伯数字,拿出《红楼梦》一书对照着翻译,则是:“日寇间谍南造芳子劫持了新、四、军前哨连长马开,冒充新、四、军首长机要员犀鸟前去将军山前哨连营地进行破坏。更有可能带领日军去大别山围歼红28军高定听部。火速通知吴裁缝组织江宁方面的武装力量营救前哨连和红28军,利剑在鸭嘴巷等候你们回来1
电文不短,容静茹译制完后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对北村九一用日语喊了声:“北村君,我们重新返回鼓楼医院1
北村九一调转方向,将运兵车向鼓楼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