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非救不可了,感谢你家长辈吧。”姜时鸢叹了口气,而后将这姑娘抱在怀里,在她的身上连点了几下,而后扎破指尖,在她的颈侧一挥而就,这才将她放下。
反倒是她的面色变得苍白,肠胃搅动得更加厉害,拉开侧间的门,冲进去就是一通干呕。
此时,在一个小四合院里,一位穿着道袍的中年人,嘴里正在念念有词,拿着桃木剑比划,突然吐了一口血,一脸萎靡地倒在地上。
“师兄?”正在给他护法的齐宏远看到师兄吐血,连忙将手里的法宝扔在各处位置,掐诀催动阵法。
“竟然敢动我的阵法。”许宏阳抹了抹自己唇角的鲜血,眯了眯有些阴毒的双眼,“慌什么,让我先称称他们的斤两。”
说完,他把一张黑色的符纸拍在地上,然后又把供桌上的坛子捧下来压在上面,而后冷笑一声,看着黑色符纸化为青烟,在空中凝而不散,就像是一条青蛇,飞快地向着远处冲去。
竟然敢坏他的好事,他的法阵就差一个小时就能成功了,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大晚上不睡觉,非得这么多事横插一杠子?
姜时鸢一脸萎靡地从隔间走出来,她觉得她已经将今天晚上吃的饭都吐光了,幸好这顿饭是小雅请的,她这肠胃病一定得去医院看看……
“咳~”
一股凉气突然窜进她的身体,胸口一阵闷疼,之前才压制住的死煞之气竟然再度回来了。
姜时鸢面色一变,掏出之前的那支笔,利落地在手腕处一划,鲜血围着那个女人画了一个圈,脚下连踏七步,单膝跪地,手上站着血迹的笔尖狠狠地楔进地面。
涌进身体的凉气消散不见,姜时鸢轻轻喘了口气,将笔重新抽出来,有些踉跄地站起身。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姜时鸢围着那个女人步罡踏斗,口中念诵咒语,双手不断地掐诀。
“敕!”随着最后一声轻喝,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偏偏腹部此时翻搅不断,汗水打湿了额发,颇为狼狈地跌坐在阵眼旁,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里的笔戳进阵眼。
可那里竟是凭空卷起一道旋风,平白生出一股强大的抵抗力,阻止着她将手里的笔落下。
“噗!”姜时鸢咬破舌尖,冗长的咒语带着诡异的韵律,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神情恍惚中似乎感受到一股生机涌进了身体,手中捏着的那支笔又往下压下三寸。
另一边,许宏阳的脸都黑了,面前的坛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随时都有开裂的危险,对面到底是什么人,他用的还是特殊制作的黑符,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败下了阵?
“师兄,我撑不住了。”在他身侧的齐宏远又呕出一口血,颤抖的手几乎不能掐诀,这哪里来的高手,怎么这么厉害。
“既然他不给我们后路,那我们也不用心慈手软。”许宏阳打开坛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木偶,用银针戳破指尖,把鲜血抹在木偶头顶,又在木偶周围一连拍下十二张黑色符纸。
一阵阴风呼啸,一团浓黑的雾气从那木偶中窜出来,在半空中晃了晃,而后瞬间消失不见。
“师兄,你这是……”齐宏远面色大变,这种术法虽然能让对方丧命,可施术者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搏一线生机。”许宏阳面色狠辣,双手掐诀,催动阵法,除非那人身边有贵人相助,否则必死无疑。
“噗!”姜时鸢被肠胃折腾得几乎昏厥,又被一股冰寒的煞气糊了一脸,一口血直接呕出。
那煞气落地,在她的眼前化为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穿着一身灰白的丧服,用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看到苦苦支撑的姜时鸢,咯咯一笑,纵身扑向她。
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面而来,姜时鸢面色更加惨白,忍不住苦笑一声,看来舅舅当初说她在二十三岁会遇到的那个命劫,就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