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她：“抓到凶手，芳贵妃的意思是……沈答应薨逝一事，是人为？”</p>

“娘娘，不是人为难道还有别的隐情？”</p>

皇后眼神幽暗：“刘太医，给这个疯了的诊治，把今日第一个发现雪人的婢女带上来。”</p>

芳贵妃偏头低声问翠云：“昭纯贵妃是不是在路上了。”</p>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皇后如今不管六宫事务，您和昭纯贵妃是必须来的。”</p>

芳贵妃眼里闪过担心。</p>

当朱定袁到来后，看着这一切，摩挲骨节上的扳指，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浓稠黑暗，空荡荡的。</p>

他看着沈答应的样子，不害怕，也不难过，只是看向皇后：“什么原因。”</p>

“臣妾也不知晓。”</p>

刘太医诊治完那个疯婢女：“陛下，她已经疯了，这些躺在地上的婢女没了气，身上也没有伤。”</p>

黄全：“那毒呢？”</p>

刘太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也没有。”</p>

黄全看着男人：“陛下，没有伤口又没有毒，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p>

“悄无声息的死了。”朱定袁轻声念着这句话：“巡守翩西阁的锦衣卫是谁。”</p>

一个长相端正的男人走出来：“回陛下，属下陈三，巡守这一片。”</p>

他脸色也不好，一个大男人也被这个场景吓得不轻：“昨夜下了大雪，属下同手下一共十人，分为两组巡逻，并无异样。”</p>

芳贵妃：“陛下，那个婢女是第一个发现的。”</p>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小莺，过来扫雪的，一直到晌午翩西阁门都闭着，总管说里头也得扫，我们就敲了门，结果门根本没锁，里面安静极了，一进去就看见……看见这个场景！”</p>

到底是什么人，能躲避守卫的巡逻，悄无声息杀了翩西阁所有人，还将沈贵人堆在雪人里。</p>

歹毒，恶心，残忍，非人。</p>

朱定袁看着沈答应的脸，那黑色的脉络像蜘蛛丝一样，向下蔓延，脖子那儿也是。</p>

“黄全，把她的衣服解开。”</p>

黄全连忙上前，虽然手在抖，也不敢直视她血红的眼睛，把衣衫解开。</p>

那黑色的，像符文一样缠缠绕绕的丝，一直在小腹才停下。</p>

太医说她身上除了手腕，没有别的伤口，也没有中毒。</p>

面前的纹路古怪，又仿佛有迹可循。</p>

就像是一朵，什么花样。</p>

疯婢女尖叫一声：“啊啊啊！是她！她来了！拿走！把海棠花拿走！啊啊啊！”</p>

皇后走近男人，将手抚在他臂膀上：“陛下，这像是……像是……”</p>

芳贵妃的声音沉静：“海棠花。”</p>

沈答应的胸口有一朵，黑色缠绕而出的海棠花。</p>

疯婢女被捂住嘴巴，拼命挣扎。</p>

朱定袁的瞳仁漆黑：“让她继续说。”</p>

陈三松开婢女的嘴，她哈哈大笑，自己的舌尖咬破了，口齿不清，还在高声呼喊：“天要亡天兆！妖妃祸国！小主！您死的好冤啊，您死的好冤啊！”</p>

她站起来，看着每一个人，最后指着门口：“披着人皮的妖精！吸人血的鬼魅！她会害死所有人！”</p>

刺耳的尖叫，她害怕的蹲在地上：“她来了！”</p>

门口的身影，娉婷袅娜，步伐不急不缓，雪花落在她的青丝上，白得纯然，她额头中间的海棠花钿，却艳色香红。</p>

柔桡轻曼，光色如月。</p>

“昭纯贵妃娘娘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