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一颤，声音却是坚定：“大人听错了，奴婢刚才说的是小猪，奴婢养了一只宠物，结果半夜跑了出来，奴才只是位普通的婢女，如今还未伺候小主。”</p>

她说完又抬起脸，一脸的正气，盯着朱靖的大氅衣摆：“奴婢告退。”</p>

小猪？</p>

朱靖嘴唇一抿，觉得有些不太对。</p>

他也看清了面前婢女的样貌。</p>

脸蛋微圆，神色强装着镇定，杏仁眼，鼻尖因为寒冷，冻得很红。</p>

她定能通过衣着察觉他身份不同。</p>

却只装不明白，哪怕再狼狈，竟一滴泪都未流，并且礼数周全。</p>

朱靖想着，她应当是昭贵人的婢女。</p>

“既然如此，夜深水寒，你可要上船，换一件干净衣裳？”</p>

他身上的酒气也随着一丝风，送到了桃溪的鼻尖。</p>

她仰头看着男人，眼里的情绪迅速变换，似乎带上了嫌弃：“不必了，奴婢是女子，大人船上怎会有女子的衣裳？”</p>

看着道貌岸然，竟是位登徒子。</p>

桃溪扶着石头站起身：“奴婢告退了。”</p>

“你。”朱靖出声，有些诧异。</p>

他同婢女说话，并释放善意，为何会被冷脸相对。</p>

看着桃溪的裙摆，滴滴答答着水，如一只从水里捞起来的小鸟。</p>

他叹了口气，将大氅取下，下船。</p>

忽得将大氅披在她身上：“你这个样子，实在难看。”</p>

桃溪迅速被他的酒味包裹，脸蛋吓得没了血色，等身上传来大氅的暖意，她才咬着舌头：“你，我……大人你……”</p>

她不可在逗留了。</p>

“奴婢只是个微末的宫女，实在不敢污了大人的衣裳！”</p>

桃溪再次拒绝，将大氅取下塞在他怀里，因着朱靖站在她面前挡了路，她离开时脚步飞快，肩膀撞了男人一把。</p>

朱靖险些跌到一旁，被元中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咳咳咳……”</p>

等到人跑的没了影，他才呆愣的捏着大氅问：“本王，本王看起来，凶神恶煞吗？”</p>

元中撇嘴：“好愚蠢的奴婢，王爷的衣服都敢丢，船上哪里没有女子衣服了，只要王爷一句话，找一件多么容易，真是眼界浅显的丫头，不知王爷势力。”</p>

朱靖上船点头：“没错，本王一句话就能找来衣裳。”</p>

——</p>

红木双头小船上。</p>

赫权搂着昭月：“这条路鲜少有人走，湖面有许多鸢尾，美人蕉，是不是很好看？”</p>

昭月从掀开小帘的船窗往外瞧。</p>

水面上的花种湿润绚烂，比起土里的更为绮丽，滢滢还有发光的萤火虫围绕着，宛若仙境。</p>

她趴到小窗上：“好美，但这也不是你带我逗留在此的理由，你就不怕陛下突然到凝珠阁吗。”</p>

听见她提陛下，赫权眼眸冷下去，贴上她的背脊，手臂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脸上的人皮面剥下。</p>

单手将昭月的脸转过来，同他对视。</p>

“是花好看，还是……奴才好看。”</p>

他俊美的脸颊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同昭月交缠，连他浓长纤然的睫毛都根根分明，带着欲的莲花目，侵略的盯着她，唇同她若即若离的轻声道：“小主……告诉奴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