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面，似乎是能掐出水儿似的，期待地对着江桥说道。</p>
“副宗主那里，待着，一点也不舒服，我想吃东西，修士吃的东西。</p>
“她根本就不会喂给我吃，总是让我饿着。”</p>
小花死命地蹬着腿，想要挣脱江桥的怀抱，只可惜它的力道太小，根本对江桥构不成什么威胁。</p>
江桥依旧是死死捏着不放手，“那你想吃的东西，要在哪里找？”</p>
同样让他疑惑的还有萧寒寒，并不是他后悔救了她，对自己一起成长的伙伴起了什么疑心，只是那黑衣人攻击基本上只是针对萧寒寒。</p>
江桥忽然一把推开了木沉鸢，“不对，你不是木沉鸢？”</p>
副宗主的眼神中莫名闪耀着诡异的光，就被副宗主这样盯着，江桥有些瘆得慌。</p>
在上药的期间，欧阳珏一直在想自己这只剑的事情。</p>
“没事的，没事的。”</p>
木沉鸢的脸上忽然出现了诡异的微笑，那笑容持续拧巴着，像是一张被揉皱的纸张。</p>
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江桥似乎浅浅发现了有些黑团子在浅浅移动，他点燃一只蜡烛，任由烛光将整個后厨都照的十分亮堂。</p>
“息云鸟肉，可好吃了，这样的一块肉，居然还要扔掉，实在是有点想不通。”</p>
最终她的伤势被治好了，可欧阳珏却永远失去了一只眼。</p>
四五.七七.一二七.二三八</p>
“好了，你先下去吧，让我和小花多待一会儿。”</p>
两剑相交，黑衣人的剑如同一根中空的竹干，与欧阳珏剑相碰的一瞬间，就立刻碎裂。</p>
最好，能让猫一直维持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才行。</p>
欧阳珏动不了身子，张不开嘴，但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意识居然还能和那道声音对话。</p>
忽然间，江桥身体被晃了晃，“喂，阿桥，你怎么样了，到底出什么事了？</p>
江桥的视线忽然回归现实，还是在大殿之内，木沉鸢眨巴着眼睛望着江桥，“你怎么会来了这里，这样多危险啊。</p>
江桥走过去，朝着小花的方向走去，看到小花的嘴里，忽然叼着一块什么肉，“你吃的这是什么？”</p>
那种香气，江桥总觉得有些熟悉。</p>
“怎么了？想不到赏赐要什么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p>
“对了，我想知道身为副宗主的猫，你可不可以修炼？”江桥发问道。</p>
每剥落下一层，那白中透着点粉的肌肤便愈发显露。</p>
和自己剑契约交易这件事，还是不要和萧寒寒讲才好。</p>
“这只眼睛……”饶是药谷主，也是第一次见到眼睛挑空，只剩眼皮的可怕现象，“怎么会伤成这样……”</p>
“？？？那看来，我是要时时盯着你才行了么。”</p>
思绪流转之间，江桥先是打开附身术查看神女殿的情况，在确认了木沉鸢寝殿里没有任何人之后，江桥才将木沉鸢抱在怀里，然后通过储物戒空间来到木沉鸢的寝殿。</p>
雾气散去后，欧阳珏扶着萧寒寒一步一踉跄好不容易来到了凌霄宗。</p>
“嗯嗯，好。”欧阳珏点了点头。</p>
红光闪过，只三招，黑衣人应声而倒。</p>
那个瞬间，时间忽然静止不动。</p>
小猫满意地迈着步子，打算开溜。</p>
“这里是哪？”江桥的内心有些混乱。</p>
当江桥的手触碰到木沉鸢手的时候，一股凉意瞬间袭来，为什么木沉鸢的手会这样冷，这样没有温度。</p>
对于空洞的眼窝，药谷主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这个伤势不可逆，只能尽力让伤口不会溃烂。</p>
“不，不要，不要。”</p>
木沉鸢哀愁的脸，映入了江桥的内心。</p>
可又思索了一番后，江桥又把木沉鸢头上的钗子簪子全部卸下来。</p>
所以，他也不想对猫吐槽副宗主的种种做出任何的反应。</p>
小花娴熟地在后厨里面穿梭行走，叼着息云鸟的肉，心满意足。</p>
“阿桥，你过来啊，你……”</p>
“不用自责，那你说要怎么报答我，难不成想要以身相许了？”</p>
他感觉整个人犹如火烧，嗓子因为刚才失去眼睛而沙哑刺痛，而手中那把剑却被握得坚毅。</p>
“为什么，要杀我。”萧寒寒一面咯血，一面说着。</p>
待江桥回到储物戒，彼时，木沉鸢还在储物戒空间内，只不过人已经睡着了。</p>
“没有，我不知道，我没有印象。”</p>
“唉呀，她才不会想我的，放我出去玩，放我出去玩。”小猫死皮赖脸地在地上打着滚。</p>
“滚！！！！”</p>
很快，欧阳珏就发现那黑衣人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萧寒寒。</p>
“啊？你刚刚嘀咕什么呢？”</p>
“你的眼睛……”</p>
小花继续说道：“我以后也是要为了副宗主而死的，所以，在死之前，多让我几天不行么。</p>
“嗯嗯，我知道了，总之，先把你送回去再说。”</p>
剑刃上的锈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明如镜的澄澈光滑，微微发散着肃杀的红光。</p>
“行行行，你想去的话，那我们就去饭堂。”江桥已然有了些困意，不过身为副总主的下属，照顾好猫是他的责任。</p>
“我知道的，我很清楚的。”</p>
在江桥将猫放回了萧凉月的怀中，萧凉月眯着眼睛，对江桥说道：“这么快，你就把小花给找回来了，真是不容易呢，说吧，你到底是想要什么赏赐。”</p>
“你不该来这里的，你现在是不是动不了了，我来帮你解开，我们去共通储物戒里吧。”</p>
可江桥的身子还是十分麻木，甚至回应不了木沉鸢的任何话，木沉鸢便将江桥重新扶到了共通储物戒内。</p>
“是的，能不能等到属下有想法的那天。”</p>
他将女孩扶起来，女孩看见他左眼的眼皮干瘪下去，颤抖着问了一句：“你的眼睛怎么了？”</p>
这些想法在欧阳珏脑子里盘桓了很久，暂时得不到什么答案。</p>
可内心纵然是这样想的，江桥的身体却逐渐麻痹，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力气。</p>
[早知道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我应该要你的手臂的，算了，下次一定。]</p>
时间重新流动，欧阳珏的左眼立马消失，左眼皮却还留着，眼睛被剥离，钻心的痛让他喊叫着，血泪混杂着在脸颊上滑落。</p>
“也可以，反正这个机会你一直留着便是了，若是之后出现什么大事，这个赏赐也许还能当作你的免死金牌。</p>
“看来，这里是没什么可以吃的了。”江桥嗟叹几声。</p>
欧阳珏竖起耳朵听着，直到发现浓雾中闯出一个黑衣人，提着剑向他们发出一击。</p>
“什么？”</p>
比起躺在地上，即将失去生命的萧寒寒，他的一只眼睛算什么。</p>
小花立马道：“没事，等你把我送回去，我再偷偷出来就行了。”</p>
“你不该来我的寝殿的，那里面有香，男子闻了，是会出现奇怪的幻觉的，那些香都是霓裳特意准备的，所以，你以后不许再来了，知不知道。”</p>
江桥也是第一次溜进魔宗饭堂的后厨，后厨内器皿齐全，煎炒炖炸卤炖，魔宗饭堂那些人是样样精通。</p>
血色的蝴蝶在剑边徘徊，黑衣人的剑也迟迟没有落下。</p>
紧接着，雾气散去，露出了山林原本的风貌。</p>
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此邪门。</p>
就像是忽然被人扔进了水里，忽然就喘不上气来，越是想要游到水面，往上游的阻力就越是深。</p>
“这个不能说。”</p>
“你是不是自责了？”</p>
江桥眼神直勾勾看着木沉鸢，心中思绪万千。</p>
萧寒寒抱住欧阳珏哭起来，欧阳珏为了救她永远失去了一只眼睛。</p>
药谷弟子替欧阳珏和萧寒寒修复好了伤口后，萧寒寒出屋，就能看见欧阳珏的左眼上突兀的眼罩。</p>
“以前也有人说是要时时刻刻盯着我，可他们后来都放弃啦，伱也会放弃的。”</p>
江桥之前出去的时候，木沉鸢还说要等着自己，可却没想到一等就是等了这么久。</p>
“别杀我，我还……”</p>
欧阳珏虽然疼，除此之外还能感受到剑散发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体内。</p>
想到这里，欧阳珏看着书信的手指愈发颤抖，他不敢想象迷路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p>
闻着殿内的淡淡香气，江桥的眼睛还是有些疲惫，他拍打着自己的头，想要保持清醒，只是，最终，江桥还是缓缓倒了下去。</p>
萧寒寒颤抖着双唇，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p>
“她的手在我身上抚摸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快死了。”</p>
“可能是刚刚打斗的时候被人挑出一只眼睛，没事，打败他就好，我们还要去凌霄宗。”欧阳珏声音沙哑，扯了个谎言，刚刚萧寒寒应该是没看见的。</p>
这很不妙，毕竟一旦那时候睡着了，那之后就没办法控制住第二天的局面。</p>
在江桥的能力范围之内，他是会尽量满足小花的，表面上，他必须和小花维持着关系。</p>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小花用着自己敏捷的爪子在地上刨着什么，很快，它便发现了什么。</p>
“阿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