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踢轿门,挨掐,被呛,一系列的不良习俗后,新娘子总算被迎进了厅堂里。
接着,虞小怜就看见了那天在书院见过的那个李夫子,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串进堂词。
“花堂设置多辉煌,五色云彩呈吉祥。
青鸾对舞千秋会,鸾凤和鸣百世昌。
寻得桃园好避秦,桃红又是一年春。
桃园仙鱼逐水流,只等渔郎来问津。”
看来这高福生是请了李夫子当唱婚人,李夫子是清泉书院的夫子,能请他主持婚礼,也算是极有有面子的事。
进堂词念完,紧接着李夫子又开始唱念拜堂词。
“一拜天地日月星,二拜东方甲乙木,
三拜南方丙丁火,四拜西方庚辛金,
五拜北方壬癸水,六拜中央戊己土,
七拜三代老祖宗,八拜父、母、伯、叔、婶娘、众兄弟。
九拜师长情意重,十拜亲友一礼行。”
好家伙,这也不是三拜啊,拜的够全乎的。
直拜的新郎新娘头都迷糊,喜婆才递给新郎一条红配绿的丝绸,新郎把另一头递到新娘手上,然后牵着莲步轻移的新娘进了洞房。
新郎新娘一进洞房,孙氏就拉着虞小怜,眉开眼笑的和高家的道喜,然后低声对虞小怜道,“娘过去那边把礼账写了,你去找个角落坐会儿。”
虞小怜找了角落没人的桌椅坐下,才一坐下,就听见一些人正议论新娘子的嫁妆。
“哎呀,高秀才这可是娶了个有钱的主啊,这一抬抬的嫁妆,从拜堂就开始抬,到现在都还没抬完呢!”
“一个商人之女而已,再有钱也是她高攀了。”
“可别这么说,这高家不也开个杂货铺吗?听说以前进货都从新娘子家进,两家都是生意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以前那是以前,现在高福生考中了秀才,今非昔比。有了秀才的名头,高家也算是书香人家了,她一个商贾之女,就是高攀了。”
“要这么说,这高福生要是没考上秀才,人家姑娘还未必看上他呢。都二十大多老光棍了,比人家姑娘大了整整十岁呢!”
“说的也是,他图她的财,她图他的名。”
那妇人阴阳怪气的说完,才发现其他几个妇人弃她而去,跑去别的桌坐了。
“这人嘴太损,见不得别人好,咱们几个坐一桌,不理她!”
转眼的功夫,虞小怜角落的桌子上,就多了几个妇人,正是刚才扯老婆舌扯的不欢而散的那几个。
“呀,这丫头长的真标致。”一个身穿桃红色绸缎的妇人将目光对准了虞小怜,“你是谁家的?”
“我家是高家邻居,对门新搬来的。”虞小怜冲桃红色衣服的妇人露出一抹敷衍假笑。
“啊,我知道,是买的老赵家的房子吧?”
“你家那房子多少钱买的?”
“你家几口人?”
“你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你今年多大了?”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对虞小怜发起了连环拷问。
虞小怜都要哭了,谁来救救孩子?
她社恐了。
平时她感觉自己小嘴叭叭的,还挺能说的,现在面对这几个吐沫横飞的妇人,她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你们不能一个一个问吗?
好在虞小怜回了几句话后,孙氏就写完礼账回来了,几个妇人又把准头对准了孙氏。
孙氏进退有度,不缓不慢的和几个妇人聊了起来,直到开始上菜了,几个妇人才停止交谈,招手叫来自家的小孩,让她们入席。
虞小怜还是第一次吃古代的婚宴,心里抱着好奇。
第一个上的居然不是菜,而是红枣和花生瓜子的拼盘,上面还有几块麦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