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锻炼的人们看着杨灵越噼里啪啦地打着自己的肩膀，不过看一会儿也就散了，还以为练什么神功，合着跟公园里的老大爷也没什么区别，生龙活虎却枯燥乏味。</p>

不说了嘛，每座城市里满大街都是生龙活虎的老年人，步履匆忙、枯燥乏味的是年轻人。</p>

王德顺倒是认出这是八极拳的基础训练，太刚猛，不适合他。</p>

吃过早餐，剧组一众人便前往了片场，距离酒店不远，海边的一处半山腰上。</p>

一共两个场地，一个是厨师伙夫做饭的地方，主要是拍摄王德顺干活的几个镜头。</p>

另一个则是海边半山腰的一个木质看台上，此时一个铺着白色餐布的长条凳上，陈列着各式精美餐具与美食。</p>

国人好论政，今天的话题自然是阿美莉卡的首辅人选。</p>

人们谈论时，李婧颇为躁动。</p>

“老板，你咋能这么淡定。”</p>

看着试拍镜头的杨灵越瞥了她一眼：“所以我能当老板，行了，今天别拿这些屁事烦我，该干嘛干嘛去。”</p>

这时，演员们也换好了服装，化好了妆，与所有人衣着光鲜，精神状态不同的是樊兵兵，旗袍的扣子是错扣的，头发是随意松散扎着的，脸色是苍白的。</p>

今天这出戏的前情是李宁玉刚遭受量刑，白小年被带走调查，王香田和武田明着是说为众人设宴压惊，实则是再次试探，试探已经确定了王德顺饰演的情报传递员会和谁接触。</p>

因为都知道，白小年不是老鬼，只是为了灭口罢了，谁让他说：“你们那儿，谁的黑料我都有。”</p>

你不死，谁死？</p>

这出戏，说是群像戏，可也可以说是樊兵兵的独角戏，其他人都是看着她摊桌子，泄愤。</p>

正式开拍后，看台一角的从本地话剧团请来的演员穿着和服无声地胡乱演奏着，扮演歌女的笑容满面，无声地对着口型。</p>

不过却有音箱播放着一首曲子：露营の歌</p>

看名字也知道，这是二战期间，小本子经常在露营时唱的曲子。</p>

主位的武田站起来，端起酒杯朝众人示意：“大家辛苦了。”</p>

杨灵越便喊道：“停。”</p>

梁家辉朝他看了过来。</p>

杨灵越却说：“演奏的不对，你们都快搞成黄河大合唱和大花轿了，还有手法也不对。”</p>

本地话剧团的演员们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莫名其妙嘛。</p>

不过他们又看整个剧组竟然无人反对，叼着根儿烟的姜闻还竖了个大拇指，也就没说什么扫兴的话。</p>

十度左右的气温，选角副导演的头上都见汗了，早知道请个乐队好了。</p>

“导演...”</p>

杨灵越站起来摆摆手：“没事，也就十几秒的事儿。”</p>

说着便朝演奏团走了过去，边说边演示起来，吉他怎么谈，小提琴怎么拉，黑管怎么按，一个一个的教。</p>

拍摄停了下来，众人纷纷瞅着这一幕。</p>

英答笑着说：“梁老师，之前见过咱们这么讲究的导演吗？”</p>

梁家辉点点头又摇摇头，笑着说：“考究到这么细致的真没有。”</p>

姜闻瞥了发小一眼：“你懂个屁，杨灵越是会作曲的主儿，糊弄一通，会被人笑话的，人家要脸。”</p>

樊兵兵替自家男人解释了一句：“他的电影都有乐评人点评配乐什么的，确实得注意一些。”</p>

周公子嘿嘿一笑：“是啊，我唱了他写的《唯一》都被他的歌迷骂了，说我唱的难听。”</p>

樊兵兵回道：“你唱的确实没他唱的好听。”</p>

周公子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主观意愿太强，不采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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