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跟曹障结盟？”任青趴在车内的座椅上问凌冽。</p>

他后背的伤太重，没法用正常坐姿。</p>

“嗯，当时我被治安厅的人拦住，是他及时出手救了你。”凌冽小心翼翼帮任青清理伤口，</p>

“你当时有意识吗？要不是他出手，你另一只眼睛也会保不住的。”</p>

“眼睛而已。”任青笑笑，“以后不上战场了，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关系。”</p>

“有关系吧？我们约定好的，你有生之年要一直看着我。”</p>

凌冽凉薄的唇吻上任青的伤疤：“总要有一只眼睛，才能做到。”</p>

“就为这一只眼睛，你就把雄主留给曹障了？”</p>

“只是共享一次我的精神梳理仪而已。”凌冽笑笑，继续给任青涂药。</p>

“你是怎么确定曹障不会对雄主出手的？”任青不明白，但凌冽是罗天天的雌君，没有十足把握，凌冽。不会把罗天天留在那里。</p>

“我不确定啊，只是奸商的直觉而已。”凌冽无所谓地说，“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收获一个相当强力的盟友。”</p>

“不确定——你是说，你在不确定雄主安全的情况下，把雄主单独留给了一个曾经对他出过手的高阶军雌？”任青的脸色当场就变了。</p>

“你疯了吗？我们赶快回去！哪有你这样做雌君的，雄主是需要用生命守护的存在啊……”</p>

面对任青的质问，凌冽却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在这里担心你的雄主。看来信息素的标记真的很有效。”</p>

任青震惊得几乎喘不过气：“我的雄主…你什么意思？身为罗天天的雌君，你不会还没被他标记吧？”</p>

“没有标记过。”凌冽按住任青，继续上药，一脸平静说出让任青不敢置信的话，“我不喜欢雄虫，也拒绝雄虫的标记。我的身体从出生到现在……只碰过你一个。”</p>

“别开玩笑。”任青心尖发颤，他转过头，不敢再看凌冽的眼睛。</p>

“你们这些权贵雌虫，私生活明明都很乱的。家里有雄主，外面有圣子，没事还惩戒玩弄自家的雌侍雌奴……不是吗？”</p>

凌冽嗤笑出声：“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p>

“……你们不都是这样吗？”任青无措地回答。</p>

“看着我的眼睛。”凌冽掰过任青的脸，看见了任青满脸的张慌。</p>

“我没有雄主，没有圣子，没有雌侍雌奴，我只有你一个。”凌冽带着叹息的吻落在任青嘴角，</p>

“任青，我……是独属于你的。”</p>

“但，我不是。”任青看着凌冽，脸上的神色错综复杂。</p>

爱恋，痴迷，自卑，自厌，渴望，绝望交错出现，燃烧出璀璨的爱火，最终火焰燃尽，流露出的全是死灰一般的沉寂。</p>

“我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垃圾碰过，我的腺体早在发育成熟，能被标记前，就不知被灌进去多少种恶心的信息素……很抱歉，雌主。我太脏了，不值得你的青睐，我……不配拥有你。”</p>

“雌主，”任青抬头，第一次主动吻上凌冽的唇，</p>

“你有权处死失去价值的雌侍。帮帮我，好不好？”</p>

“……好。”</p>

凌冽捧起任青的脸，郑重承诺，</p>

“我会彻底毁灭你厌憎的这副身体，捣碎你曾经被污染过的腺体，消灭你每一个细胞。</p>

让一切你不该承受的伤痛和污秽都彻底消失。”</p>

军部的独立单间里，安置好刑讯工作的曹障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却迟迟没有推门。</p>

罗天天正在里面等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