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餐桌上，罗天天、凌冽和任青一起享用着亚雌仆役们端上来的早餐。</p>

帝国很多权贵为了彰显财富和身份，喜欢雇佣雌虫来担当仆役，可凌冽却从不这么做。</p>

他治家严格，选管家等管理者只选综合成绩最好的自然虫，买亚雌则只买那些自幼经历过十分严酷的专项训练的顶尖高手。</p>

这导致罗天天至今没能适应家里过度丰盛的早餐。</p>

罗天天等上菜的亚雌全部下去之后，犹豫着开口问凌冽：“冽哥哥，我们昨天在那些按摩师的面前谈江画的事没关系吗，那算是军部和圣廷的秘密吧？”</p>

凌冽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优雅从容。</p>

“那些是亚雌，你完全可以把他们看作是没长嘴的机器。”他轻启薄唇，语气淡然，“亚雌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只能被动接受雄虫和雌虫的命令，无法泄露任何信息。”</p>

罗天天眉头越皱越紧：“可他们又不是机器……亚雌是什么权利都没有吗？”</p>

凌冽微微一笑：“亚雌的权利？天天你经常有些有趣的想法呢。亚雌确实没有任何权利，连生存权也没有。</p>

他们的生命是因为我们的需求而被创造出来的。如果没有我们的需求，他们的存在毫无必要，只是浪费资源。”</p>

罗天天紧紧握着手中的餐巾，他知道“人生而平等”那些理论，不适用于虫族社会，但这里的秩序让他窒息。</p>

生命无论来源如何，不该只是工具。</p>

罗天天心事重重来到课堂，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精神海梳理实践课。</p>

实践教室明亮而宽敞，罗天天和他的同学们围坐成半圆，他们每人面前坐着一个亚雌。</p>

与平时那些表情肃穆，态度恭顺的亚雌不同，这些亚雌的眼神空洞，仿佛迷失在自己的世界。</p>

实践课的负责老师不是江画，而是另一位助教负责，他大约是第一次给圣子们上课，声音里透露着一种小人得志的腔调：</p>

“各位尊贵的圣子殿下，我是实践课助教，我叫查航。今后我来帮各位殿下完成这项非常重要的实践课 ———利用精神力初探亚雌的精神海。</p>

圣子殿下们可以放心练习，不用担心技术不熟练。这些亚雌很便宜，都是些精神海情况一团糟的家伙，出手重点弄死了也没关系。”</p>

亚雌很便宜，弄死没关系……又是这种话，罗天天感到一阵不适。</p>

他望着眼前的亚雌，亚雌皮肤有种病态的白，巴掌大的小脸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瘦脱了相，显得眼睛格外大。</p>

然而那双大眼睛此刻毫无神采，也不知聚焦于何处。</p>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罗天天把声音放柔，不想吓到这个已经很脆弱的亚雌。</p>

“殿下，我叫苔兰。”亚雌回答，声音毫无波动。</p>

“能把你的手给我吗？让我看看你的精神海，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p>

“遵命。”苔兰伸出双手，罗天天握住，不再多想，迅速沉入了他的精神海。</p>

罗天天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精美的小庭院中。</p>

亚雌的精神海没有雌虫那样辽阔，这个庭院虽小，但建筑精美，里面的绿植的摆放考究，仿佛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经过精心选择和布局。</p>

然而，这一切美景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大雪下的绿意和色彩被冰冷封存，只能隐约透出生命的踪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