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樊心说道：“此地往南，沿着悬崖飞三百里，然后下去往西走便是雾海了。”</p>
李常乐颔首，驾驭飞梭向南飞去。</p>
“真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p>
“万年前真的有很多修士来这里历练吗？”</p>
樊心说道：“万年前的修士数量比现在可多多了。”</p>
“除了你们白玉观和道妙山，强大的修仙宗门也有不少，比如天宫。”</p>
“只是看来我天宫覆灭以后，那些修仙大宗也都渐渐没落了。”</p>
“而你们白玉观和道妙山又不怎么喜欢出世，门内弟子最多也就是去北境转转，根本不会来天渊。”</p>
“其实说实话，我觉得白玉观和道妙山之所以亘古以来都保持超然地位，就是因为你们不喜欢出世。”</p>
“你要说实力，当年我天宫也不见得就真比你们弱多少。”</p>
“前辈，这可有点大话嫌疑了。”李常乐笑说道。</p>
“白玉观和道妙山能亘古传承至今，靠的也不仅仅是避世清修，还有强大的底蕴和实力。”</p>
樊心轻笑：“我不否认白玉观和道妙山的强大，而且你们两家的底蕴确实不是其他修仙大宗可比的。”</p>
“我的意思是说当年我天宫的实力与你们相比，不管是门内弟子修为还是仙人数量，都相差无几。”</p>
“把你们排在前面也只是因为你们的底蕴和资历。”</p>
“当年我天宫的影响力可比你们大多了。”</p>
“若是联合天下修士，白玉观和道妙山也要避其锋芒。”</p>
“只可惜现在不可能了。”</p>
李常乐说道：“所以真正的强大，还是要看谁能活得更久。”</p>
樊心点了点头：“嗯，此话有理。”</p>
天宫独苗表示认同。</p>
李常乐驾驭飞梭，这一次速度很快，因为周围一片荒芜也没什么好看的。</p>
临近中午，樊心让李常乐停了下来。</p>
兔儿爷伸了个懒腰，也稍微打起精神。</p>
李常乐问道：“直接飞下去？”</p>
樊心点头：“嗯，事不宜迟，尽快动身吧。”</p>
“下坠可能会遇到些许阻力，不过对于你而言不成问题。”</p>
“阻力？”</p>
“天渊似乎排斥外来生灵，所以每一个进入其中的修士都会受到压力，大概有三四境的威力。”</p>
“对于上三境而言没什么影响。”</p>
李常乐收起飞梭，一头栽了下去。</p>
向下飞了片刻，果然感受到了些许压力，越往下飞压力就越大。</p>
这和青云路的压力不同，青云路上是威压，作用于道心，而这里的压力纯粹作用于肉身，仿佛规则之力一般。</p>
渐渐的，李常乐眼前开始出现了雾气。</p>
“快到了？”</p>
“还没有，小心些吧。”</p>
樊心刚说完，一阵罡风伴随着一道尖锐的鸣叫声袭来。</p>
李常乐立即闪躲，与一个巨大的黑影擦肩而过。</p>
李常乐眯眼，看清了来敌，是一只漆黑大鸟。</p>
“这是天渊内的生灵？”</p>
“果然不同于一般妖族。”</p>
李常乐感应不到那只黑色大鸟身上的修为，但是刚刚那阵罡风威力之强，足以灭杀五境修士。</p>
兔儿爷提醒道：“大概六境实力。”</p>
李常乐一掌拍出，法力形成的大手直接将那黑色大鸟印在了崖壁上，已然气绝。</p>
樊心疑惑：“不应该啊，即便起雾，天渊内的生灵也不会出现在这里。”</p>
“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p>
李常乐说道：“可已经到这儿了，我们总不能打道回府。”</p>
“兔儿爷，该你出手了。”</p>
兔儿爷只好施展天赋神通，将他们隐匿起来。</p>
李常乐放缓速度，现在情况不明，虽然有兔儿爷的天赋神通在，但如果动静太大，说不定还会引来什么猛兽飞禽。</p>
向下飞行了两刻钟，李常乐神识又探查到一只猛禽，但具体是什么分辨不出。</p>
“也是六境实力。”兔儿爷说道。</p>
“我们不要惊动它。”</p>
李常乐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绕了过去。</p>
越往下，发现的天渊生灵种类和数量越来越多，甚至有相当于修士七境实力的生灵。</p>
李常乐传音道：“幸亏有兔儿爷的天赋神通在。”</p>
“这么一大群招架起来可不容易。”</p>
樊心神色郑重：“我有个不太好的推测。”</p>
“这种最为原始的生灵只会遵从天性。”</p>
“强者驱逐弱者，这是自然法则。”</p>
“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天渊底部的生灵更加强大。”</p>
“以他们目前的生存环境而言，诞生强大生灵的可能比过去要大得多。”</p>
“因为现在修士太少，没有人来这里历练。”</p>
闻言李常乐看向兔儿爷：“兔儿爷，你的天赋神通可一定得靠谱。”</p>
兔儿爷哼道：“只凭这些依靠本能生存的生灵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p>
李常乐点了点头：“那就好，幸亏有你。”</p>
兔儿爷有些嫌弃：“你说得这么肉麻做什么？”</p>
“我这不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p>
“本神可没有紧张。”</p>
李常乐笑了一声没有多说。</p>
继续向下，李常乐更加小心谨慎，而雾气也越来越重，只凭肉眼已经看不清了。</p>
好在修炼了天眼大神通，配合神识，倒也不算睁眼瞎。</p>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往下飞了不知道多久，李常乐终于看到了天渊底部的情形。</p>
而雾气也戛然而止。</p>
天渊底部犹如夜空之下漆黑的大地，头顶上方的雾气阻挡了太阳照射，如此看来倒是和上面的西部禁域并无二致。</p>
不过踏入此地后，除了四面八方的压力想将他排挤出去之外，李常乐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p>
这里灵气充盈，比外界要更加适合修炼。</p>
“难怪会有那么多强大生灵。”</p>
李常乐感受着充盈的灵气，若是在这种地方吐纳修炼绝对能事半功倍。</p>
樊心说道：“之所以不能将它们完全归为妖族，就是因为它们并不会修炼实力却能堪比上三境的修士。”</p>
“它们只靠这里的灵气自然成长就能有强大实力。”</p>
李常乐有些好奇：“为何外界没有这种特殊生灵？感觉这里只是灵气充足，其余并无什么特殊之处。”</p>
樊心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p>
“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人族，就好比北境是妖族的天下一样，这里也是这些特殊生灵的天下。”</p>
“仿佛是自然规则。”</p>
“嗯……”李常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p>
“雾海就在前方？”</p>
“还有一段路程，一直向西走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