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知道，以前她从宋棠眼里，看见过星星，现在她眼里没光了。</p>

倒是这次回来，她看到了宋棠眼里，七年来未见过的光亮。</p>

不过她藏得很深，只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才会露出来。</p>

她觉得联姻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幌子。</p>

宋棠顿住了，她显然没想到贺歆星问的问题，竟是与自己相关。</p>

倒是让她有种吃瓜看戏，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p>

宋棠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p>

贺歆星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会。”</p>

宋棠扯了扯唇，“我会。”</p>

前提是，商晏城心里没有人。</p>

宋棠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淡声开口，“只是现在我不想做个自私的人，免得大家都痛苦。”</p>

贺歆星似懂非懂，“我觉得你要是跟城哥哥联姻，在这事上他估计不会痛苦，还会很开心。”</p>

贺歆星说得一脸的认真。</p>

宋棠闻言，心头不禁一跳。</p>

贺歆星能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p>

宋棠扭头看她，直截了当地问，“你说的秘密跟他有关？”</p>

贺歆星眨了眨夜里透亮的双眼，“嗯，城哥哥好像很喜欢你，其实每年我给你送的生日礼物，都是出自他手呢。”</p>

“每年我飞去见你的时候，他其实也在，不过躲了起来而已。”</p>

“我能感觉到他很想你，每次他都站在远处看着你离开的身影，你都进站了，他都不舍得离开。”</p>

“直到飞机完全消失在天空，他才肯挪步。”</p>

“而且烟也抽得特别凶，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子。”</p>

贺歆星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在编织了一张网，狠狠地包裹住宋棠的心。</p>

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那些礼物还在Y国那间公寓里……件件都称心如意。</p>

宋棠指尖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嗓音透着干涩，“你也觉得姐姐太绝情了，是不是？”</p>

贺歆星的眼神似穿透黑夜，赤裸裸地落在宋棠脸上，“不啊，我觉得你是在乎，才绝情。”</p>

宋棠喉咙哽了哽。</p>

贺歆星继续道，“其实你是喜欢城哥哥的吧。”</p>

宋棠沉默了许久，她才出声，并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今天的那个青瑶姐怎么样？”</p>

贺歆星没有追问。</p>

她顺着宋棠的话想了想，回答道，“还行。”</p>

宋棠疑惑了，“她对你这么好，就得了这么两个字的评价？”</p>

贺歆星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慢热，并不喜欢太热情的人。”</p>

顿了顿，贺歆星挪了挪，身体挨着宋棠，纤长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p>

她声音清清泠泠的，“我这个人什么都像我妈，唯独护短像我爸，谁也撼动不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p>

“而且……”贺歆星仰头看着宋棠，“我觉得城哥哥挺反感她的，我也就不喜欢了。”</p>

宋棠一怔，“反感吗？”</p>

这几个字，透着深深的不确定，也不知道是问贺歆星还是问她自己。</p>

贺歆星说着说着大概也说困了。</p>

她下巴靠在宋棠肩上，打了个哈欠，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嗯……大概旁观者清吧……”</p>

感情里向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p>

宋棠脑子里反复闪过今天发生的事，以及刚刚贺歆星说的话。</p>

所以，是她迷失在局中了吗？</p>